有什麼說的,一開始就不走運,結果更不妙。要不是這傷把他的身體實際上給毀了,也許他還能想出什麼辦法來。可以設下埋伏,抓個舌頭……可現在你怎麼抓呢?現在倒是他自己可能被抓去當舌頭,只不過從他那兒是得不到多少好處的。話又說回來,只要他活著,而且他還有這一顆雷炎彈,俄國人就抓不了他。看來,現在全部希望都在這顆雷炎彈了。
但過了一段時間,誰也沒有來驚動他們,他們平安地呆在村邊這個煙味嗆人、又窄又黑的隱蔽所裡。
現在立見尚文更多的時間是站在兩窗之間,偶爾說幾句從縫隙裡看到的情況。可他現在不吭聲了,看來,那邊沒有什麼特殊情況。
“你不好好的做你的將軍,為什麼要到北海道這樣的地方來受苦?”南野英助問立見尚文。
對於這位昔年的名將的事蹟,他其實是很清楚的。
只是南野英助從未想到,會在這裡遇到立見尚文。
立見尚文是桑名藩士立見尚志的養子,原名立見鑒三郎,他當過桑名藩主松平定敬的侍童,自幼學習“風傳流”的長槍術,“柳生新陰流”的劍術。後來在藩校跟湯島的昌平坂學問所學習。松平定敬就任京都所司代的時候,他也跟著進京,進入幕府陸軍步兵第三聯隊,學習法國兵制。戊辰倒幕戰爭爆發後,他幫著土方歲三守衛宇都宮城立下戰功,後來又作為“雷神隊”隊長展開游擊戰,屢次擊破官軍,特別是朝日山的戰鬥,奪得奇兵隊參謀時山直八的首級。他帶著桑名藩的拔刀隊打遍了薩摩、長州二藩出身的天皇軍隊所有名將。但是最後還是孤木難支,帶著軍隊向天皇投降,在幕府軍中。他是最後一個嚮明治政府投降的。(未完待續。)
第一千零三十四章絕境逢生
正是因為這樣的出身,是以在西南戰爭爆發後,明治政府一直將立見尚文雪藏不用,直到戰事最為危急的時刻,才把他弄出來,但仍然未給實權,只是做一些參謀的工作,直至戰事結束。
到現在為止,立見尚文的軍銜,也只不過是區區的一個陸軍中佐。
“我這樣的人,戰場才最適合我。”立見尚文笑了笑,答道,“我一直很敬佩林逸青將軍,想要了解他在戰場上所向無敵的奧秘,而你農野君據說是林逸青將軍的高足,我就到這裡來了。”
“我要是能學到老師一半的本事,今天也不至於這麼大意受了傷,變成這個樣子了。”南野英助訝異於立見尚文的回答,“你找到我,只怕瞭解不到什麼。”
立見尚文只是微微一笑,隨即目光又轉向了窗戶。
“那邊有什麼情況?”南野英助睜開的眼睛慢慢又閉上了。
“還是那樣。這幫傢伙還沒走。”
他們還沒走,就是說,村子闖不進去了。可是除了村子,現在他們還能往哪兒闖呢?在曠野上更不如在這個小澡堂裡,在曠野他們會給凍死。但是在這個小澡堂裡,他們也未必能等到好的結果。
真見鬼,現在正需要滑雪板了,可他們卻白白地把它扔在那個村子裡了。話又說回來,那時,處於敵人的火力下,哪還顧得上滑雪板逃命要緊。可現在,沒有滑雪板他們乾脆就無法離開澡堂到別處去。
當然,他無所謂,滑雪板對他反正沒有用了,但對立見尚文,簡直是必不可少的。沒有滑雪板這個傢伙無論如何到不了他的隊伍,走不出一里地就會被俄國人抓住。
“裡見君,你說,這裡離你們那個村子有多遠?”
“有兩公里吧。”
原來這麼近,但是,衡量距離和時間的尺度在他那裡顯然已經失去了原來的意義,路上的每一公尺,生命的每一分鐘都象被他的傷痛拉長了,傷痛造成了對它們的錯覺。看來,他現在更要依靠立見尚文了。
“農野君,現在該怎麼辦?”立見尚文問。
“去找滑雪板。夜裡,可能還沒有被俄國人撿走。”
立見尚文沉默了一會,暗自思量了一下,嘆了一口氣,答道:“好吧,我去趟。只是得等天黑點。”
“行,你知道應該……”
“嗯。那您……您留在這裡怎麼辦?”
“會有辦法的。我等你。”
天還沒有全黑下來,立見尚文就站起來,趕忙準備上路。他先脫下一隻厚油布靴子,纏上裹腳布,然後從背囊裡拿出來兩塊麵餅,放在口袋裡;他把背囊移到南野英助跟前。
“那……我帶上這些炸彈,行嗎?”
“帶上吧。”
“您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