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是初冬時節,天氣有些寒冷,露宿起身,我也不禁咳嗽幾聲。
郭淮在一旁聽的聲音,也起身道:“大哥身體不適麼?”
“沒什麼。”我搖搖頭,看著稀薄的霧氣,關羽是年底被害,也不知道能不能將他救出來。現在這情況只能為他祈求多福了。
于禁靠過來遞些乾糧與我二人。這幾日,與桓易一起,都是吃得這些難嚥的麥餅。偶爾打得只野味卻是僧多粥少,不能解讒。我胡亂吃得幾口,站起身來,高平,呂蒙,潘濬,糜芳,傅士仁,還有……這些仇我總要一筆一筆和你們算清楚。
于禁帶來的全是騎兵,這數百隻馬匹卻是個麻煩事情。桓易又帶人忙活了半天,竹筏才勉強夠用。快到正午,這近千人馬才開始渡水。過丹水就一路往上庸而來。現在卻有體現出騎兵的好處,桓易部下沒有馬匹的就兩人一騎,快速行軍。
不一日,便到上庸境內。看天色不是很早,雖然人馬都已疲勞。我仍下命急速行軍,希望能在天黑之前進入上庸城內。
眼看城池在望,忽然前面軍馬停下,就有士卒回報:“先生,二位將軍。前面有一女子當道阻攔我軍,聲言要見先生。”
莫非是關鳳?我急忙打馬上去,卻是容兒立馬在前。
第五十章(下)
我看著是容兒立馬在大道上,臉色頓時便沉了下來。容兒見我臉色陰沉,也咬著嘴唇低頭不語。
我可沒有時間和她在這裡乾耗著,開口道:“我現在沒有時間,要趕去上庸。你走吧。”
容兒看我一眼,慢慢道:“我知道你會來上庸求救。但是你覺得該來嗎?”
“高平已經先到了上庸?”上庸的部隊一直是由高平在帶,他難道乘機把上庸佔領了?那我和關羽現在不是死定了?
“沒有。”容兒答道:“高大哥現在襄陽二叔軍中。上庸還是劉封鎮守。”
“嘿嘿。”劉封是劉備義子,頂都就是不出兵,難道還會和高平勾結麼?我冷笑道:“難道少將軍還和你們有瓜葛麼?”
容兒又咬咬嘴唇,道:“我不會害你,真的不能進城。”
還沒有害我?我現在就像喪家之犬一樣,連容身之地都沒有。關鳳又生死不明,還好意思說不會害我?我怒道:“那你還要怎麼才算是害我?不害都成這樣了。快走吧,我不想再見到你,隨便告訴高平,我會報此仇的。”
容兒的淚水又湧出眼眶,我心中一陣抽搐,大聲對身後軍士道:“繞過她,全速進城。”于禁便帶著人馬左右繞開容兒,繼續前進。郭淮卻到我身邊道:“容兒姑娘言辭懇切,大哥還需仔細斟酌。”
“她的話,還能相信麼?”我也不顧是誰,衝著他就大吼道。見郭淮臉上一紅,我嘆口氣打馬就往前行。
卻聽容兒大聲喊道:“漢中魏府的刺客就是劉封派來的。”
我幾欲從馬上跌下來,一臉驚愕的看著容兒:“你說什麼?”
“左將軍府的令牌除了劉備,還有誰有?”
不錯,只有劉封有,可是他為什麼要殺我?容兒又如何知道?我看著容兒,冷道:“他真的也和你們勾結一起?”
容兒看著我,許久似乎才下定決心,道:“你把人馬停在城外一夜。我告訴你一些事情。”我目視郭淮,于禁二人,兩人都微微點頭。我便對於,郭,桓三人道:“三位將軍就在此地安營吧。一切小心在意。”三人齊聲答應,便引人馬找合適地形安營下寨。
只剩下我和容兒兩人,先是默然對立一會兒。可是看著她淚跡未乾,雙目尤紅,梨花帶雨般的楚楚動人。我感覺自己的百鍊鋼又要變成繞指柔,當下咳嗽一聲,語氣盡量生硬道:“你有什麼話,儘快說吧。”
容兒看我一眼,我不能完全明白這一眼中含有的東西,只覺得心中一陣刺痛,忙將頭轉看不再看她。
容兒也不說話,隨便打馬往道旁小路行去。我那著她的背影消失在樹林之後,暗自嘆了口催馬上前跟著。
轉過兩個路口,卻見容兒抱膝坐在一片草地之中。夕陽斜照,自是無限嬌美。她聽得馬蹄聲近,回頭木然看著我。
我翻身下馬,走到她面前問道:“有什麼事情,你就說吧。”語氣已不似剛才那般冷淡,心中卻反而希望她能給我一個好的理由,一個能讓我原諒的理由。
容兒似乎也聽出我語氣的變化,淡淡一笑,撫弄自己的長髮,問道:“你的父母呢?”
我雖然不知道她為什麼要問這個問題,卻不禁想起自己在一千多年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