旬,夫人又為我陳家添了一丁。你什麼時候能讓我抱一抱小高平。”說完這句,便大步出帳而去,對身後呂容的喊聲充耳不聞,徑自照著來時之路,又走回曹彰大帳之前。遠遠看見賈詡還在帳中勸說曹彰,隱約見曹彰不住搖頭,而賈詡臉色越發的沉重,陳晟的心裡也覺有一塊巨石壓抑,好不難受。這位古稀老人,為了他曹氏江山,嘔心瀝血,辛勞多年。先帝創業也何其艱難,卻偏有這不爭氣的敗家之子,虧了自己當初還與賈詡一起請太后出面在陛下面前保全他。
陳晟一念至此,將心一橫,大步往曹彰營帳闖來。門口侍衛見他上前,便有兩人迎了過來,齊聲喝道:“退回去。”
“滾開。”陳晟舉起鐵錘般的拳頭,揮手兩下,便將二人放倒在地,不等別的人反應過來,已闖進帳中。
曹彰在帳中,正對賈詡的苦口婆心勸說,感覺厭煩,聽見帳外響動,正想喝罵,不意陳晟已經到了自己眼前。兩人在宛城之際便有摩擦,如此擅闖入帳,讓曹彰顏面何存,當下冷眼看著陳晟,冷然道:“這是我幷州大營,可不是你陳將軍的御林禁軍,容不得你在此撒野。”
陳晟直視曹彰,郎聲道:“太尉金玉良言,君侯何以不納?”
“金玉良言?”曹彰冷笑道:“汝二人不就是受老大重賞,前來當說客的麼?能有何金玉之言?陳子云,當初在宛城本將軍就是上了你兄弟的當,才險些損命當場。現在還敢在本將軍營帳中放肆?”
陳晟道:“當日之事如何,末將並不知情。至於末將送太尉大人前來,決無半分貪圖賞賜之心,全然是為君侯著想。”不等曹彰說話,便又繼續道:“君侯此番南來,上愧對先帝在天之靈,中寒三軍將士之意,下失黎民百姓之心,與戰必敗,啟時不僅君侯自家性命堪憂,便是這上黨,河內之地,又要埋下多少大魏兒郎的屍骨?”
曹彰聞言勃然大怒,厲聲道:“汝竟敢在此謠言惑眾,不知死麼?來人,”
“君侯。”賈詡急忙勸解道:“陳將軍一片赤誠之心,望君侯能用心體諒。”
曹彰看著年邁的賈詡,心中稍微一動,漠然道:“吾不殺你們,不過吾此次前來,定要與老大一爭高下,爾等休再多言。退下吧,明日一早,送你們回洛陽。”
“君侯。”陳晟又上前一步,衝口而出道:“那呂姓之人,實是另有心機,君侯且不可輕信?”
曹彰聞言一怔,問道:“你認識呂先生?”
“他,”陳晟卻又不願將呂容真實身份道破,當下道:“那人乃是末將同鄉,末將深知其為人,君侯萬萬不可被人利用。”
“放肆。”曹彰對這個叫呂榮的人,也十分忌憚,當下喝住陳晟,問道:“汝知道此人底細?可速告知與吾。”
陳晟只好道:“末將與此人相交不深,卻甚瞭解他為人如何,他挑動君侯起事,實是圖一己之私,望君侯明查。”
“一己之私?”曹彰淡淡一笑,道:“吾難道還指望他天下為公麼?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他若只是貪圖榮華富貴,吾倒還放心了。”心中卻隱隱覺得,此人並不是這般簡單,當下高聲道:“來人,送二位大人下去休息。明日不必前來辭行,便送出營去。”陳晟看了曹彰幾眼,卻終於將心中之言,隱忍嚥下,嘆息一聲,與賈詡一起抱拳退下。
第一百一十七章(上)
當夜,陳晟便留宿曹彰軍中。只是陳晟心中有事,在帳中不住往來走動,便有一座天平在心內不停搖晃,一頭是兒時的玩伴,世交的兄弟;一頭是先帝曹操,先師許諸的恩德,到底該不該揭穿呂容的身份?曹彰可不比先帝那等容人的度量,一旦揭穿,呂容必然性命不保,可是如若不說,曹彰聽信她的言語,則大禍不遠,戰亂橫生。
天平一時偏向這邊,卻又頃刻偏了過去,陳晟拿捏不定,只得重重嘆息數聲。就聽帳外一蒼老聲音道:“子云,心中何事如此煩悶?”陳晟轉頭一看,卻是賈詡掀簾而入,急忙迎過去,道:“老大人還不曾休息?”
“難得數載的太平江山,又將戰亂復起,老夫如何能得以安睡?”賈詡凝視著陳晟,又道:“子云,不是也還憂心忡忡麼?”
陳晟覺得賈詡眼光之中,另含他意,急忙避開,道:“越騎將軍不聽良言,末將與大人有負聖上託付,自然心中憂慮。”
“呵呵。”賈詡淡淡一笑,道:“既然如此,不妨閒聊幾句,打發時間也好。”說著便走到塌旁坐下,忽然問道:“子云祖籍何地?”
“這,”陳晟略微一愣,馬上答道:“祖籍東郡,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