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讀書,等炎鵬回來,我去叫你!”
顧炎林不置可否:“也好!”
沈沁雪看他轉身去了小書房,這才向廚房走去。
許氏用刀刮土豆上的皮,沈沁雪進門叫了一聲娘,許氏滿手土豆皮,抬頭望她。
沈沁雪指著許氏手裡的土豆道:“我在候府見到的都是做好的飯菜……這個……也讓我試試吧!”
許氏怔怔繼而露出欣慰:“那你就來試試!”
土豆不多,沈沁雪在候府定是十指不沾陽春水,要讓她糟蹋了,不能說什麼,只不過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如今嫁給自己兒子,有些事適當接觸未嘗不行!
沈沁雪歡喜,拿起刀,學著許氏的樣子,刮土豆皮,深一刀,淺一刀,削的土豆坑坑窪窪,慘不忍睹。
一顆土豆在她的手裡去了一大半。許氏還是有些皺眉心疼:“媳婦,好生一顆大土豆吆!”
沈沁雪尷尬,明明看著容易,刀到了她手裡就是不聽使喚。
“我……”
許氏接過削皮的刀,塞給她一碗水:“去端給林哥兒吧!”
沈沁雪接過水碗踟躕。許氏擺擺手。
沈沁雪難免臉上掛不住,許氏這是有些嫌棄她了,縱然她是候府嫡女,卻是個被繼母迫害扔出候府不要了的嫡女。看她手不能提,肩不能挑,面上不露,心裡未必不氣!
小書房裡,沈沁雪怏怏地給顧炎林遞過水碗,話不說不明,事不做不清,她看顧炎林翻了兩頁書忍不住道:“我給你娘幫倒忙了!”
顧炎林放下手裡的書指著對面一張床,面容溫和看不出什麼表情,沈沁雪斂內,和沈世康斷了父女親情,候府裡就沒有她的依仗了,目前守在顧家是如今唯一的去處。
許氏從之前的戰戰兢兢到現在的真實面對,慢慢進入了婆婆的角色,不管她沈沁雪是不是從候府出來的,就憑她沒有一件陪嫁,再好的婆婆也會覺得委屈了自己的兒子。
沈沁雪迷離的眼神落在顧炎林的瞳孔內,許氏的小心思他心知肚明。廚房裡自己孃親和沈沁雪的互動,看的清楚。這會子沈沁雪喃喃對她說出,顧炎林看她坐在自己面前:“過一段時間,就會好了!你這樣放下身段屈就我娘,我心裡都明白,我們是夫妻,有什麼委屈都和我說,我會斟酌著辦。”說到夫妻,見沈沁雪沒反駁,又接著說下去。
沈沁雪緩過心裡憋悶,臉上帶上一絲笑容:“我明白,我就是想自己不中用!”
顧炎林搖頭:“以後不要再說這種話。”
她和顧炎林面對面坐著,距離近能看到顧炎林臉上的細細絨毛,他長得好看,有的是清雅出塵的超然,小門小戶裡養出他這樣的氣質,沈沁雪感到不可思議。
顧炎林心思細膩,看她望著自己出神,笑到:“我有這麼好看麼?”
沈沁雪噗笑出聲,大大方方點頭:“嗯!真的好看!”
顧炎林嘴角揚起,眉眼彎彎:“你更好看!”
沈沁雪心撲通撲通急跳,忙站起身,往前走兩步道:“書房裡不好久待!我還是回屋裡去的好!”
說完提起棉布藍底裙子走出書房,顧炎林嘴角上揚,看她娉婷曼妙的背影,暗道,沈沁雪笑魘如花,奕麗明媚,她心裡也是不討厭自己的吧!
顧炎鵬和蘇東海果真帶回三個人來,沈沁雪聽顧炎鵬說是他好兄弟,顧炎鵬性情豪爽,結交的這三個半大小子都是心底醇厚的人,年齡和顧炎鵬差不多,但這樣牽扯到候府的事,說不準,王玫伺機報復。沈沁雪到底有些不忍!
好在救玉簪沒用到他們,蘇東海看到沈沁雪和顧炎林是真心實意,越發對沈沁雪敬重。
沈沁雪一直等著玉簪或是沈鶴來給她解釋之前的事,說個清楚,只是沈鶴好像忘記他還從自己母親手裡救出過一個丫鬟,而玉簪從那時候起,像是從人間蒸發一樣,沒有了任何的訊息。陳媽就更不用說了。
轉眼快到了冬至,家家戶戶祭祖,媳婦要給婆婆“履長”,就是小輩要禮拜長輩,過了門的媳婦要給公婆送鞋送襪子。
沈沁雪被抬進顧家,以一等大丫鬟的身份賣給顧炎林的時候,除了身上戴的,身無分文。要給許氏選做好些的鞋面,有心無力。
救玉簪時,就想著將雙蝶釵和一對金鑲玉的耳墜給許氏貼補家用。
門外屋簷下結了冰溜子,大大小小往下直戳,顧炎鵬拿了竹竿兒一個個敲落到地上,敲到她的屋簷下,沈沁雪低頭看了眼手裡握著的雙蝶釵,叫了聲炎鵬。
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