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不著第三個晚上了。”
劉春明點點頭,然後他神情一亮,放開趙培仁的手,
“只要打贏了就行了!”
“嗯!打贏了就行!”
“培仁。對了,大家都認為應該給你一枚勳章,這是你當之無愧的。”
他為趙培仁感到高興。這是當然的。他知道趙培仁應該得到勳章,而且幾乎是肯定會得到。但是……他們兩早在學校的時候總是在暗暗較勁,甚至於,劉春明之所以報名從軍。也是因為趙培仁的原因,他不想讓對方超越自己,而現在,趙培仁又一次贏得了這一場比賽。這多少讓劉春明心裡有點不舒服,小心翼翼地微笑著,試圖不要流露出這種情緒。
可他們畢竟太瞭解彼此,並不完全依靠語言來交流。
望著這個一直和自己競爭的好友。趙培仁則平靜的問道,
“這讓你不舒服了嗎,兄弟?”
劉春明搖了搖頭,
“你是名優秀的、勇敢的軍官,得到承認是應該的。”
好友的稱讚卻讓趙培仁噘起嘴:
“真的嗎?我可不覺得自己很勇敢,更別說優秀了。那天晚上我是氣糊塗了。我朝德國佬扔手榴彈是因為當時他們離我比較近。如果鐵絲網那邊是我們自己的統帥部,無論那裡是什麼人,我都肯定會把他們炸死一大幫人。”
“你不會的。”
“你不會的。如果他們想拿那些花哨玩意兒來獎勵戰士。他們應該選擇像你這樣的傢伙。”
劉春明微笑著接受了這種不是恭維的恭維,可他的眼神仍然很嚴肅。
“你比你自己想像的要更加優秀。但是,少一點吊兒郎當不是壞事。沒有人會因此不再那麼喜歡你。”
這次輪到趙培仁笑了。他的臉上帶著微笑,隨後他看了看錶,
“說到吊兒郎當,”
看一眼好友,趙培仁的話裡帶著絲許曖昧之意,
“有隻金絲貓現在正等著我呢。不過我會回來吃晚飯,如果你想知道的話。”
“金絲貓?你是指——女人?培仁,你不會在這兒有個女人吧?”
劉春明先是震驚,然後覺得難堪,似乎是對此極不能接受。
“女人?大概吧。”
趙培仁大笑道。他開朗的大笑和那違反軍容風紀的一頭亮發好像提醒著他們那逝去的歲月。他們在學校時那些無憂無慮的時光。
“不是吧,你真的有!”
“對,而且你知道嗎,你也應該找一個。我可以告訴你,在這種地方呆上一陣子之後,如果你想找點撫慰。跟個法國女人在床上度過一個下午是再好不過的了。”
好友的話只讓劉春明微微有點臉紅,這種談話讓他覺得難堪,而且他也不喜歡聽軍官們像談論牲口那樣談論妓女。
“我不敢確定我能這麼做。跟一個……”
劉春明頓住,沒有說出“妓女”這個詞。
“我並不是喜歡說教。”
“不管怎樣,這是真的。在這裡沒有什麼比漂亮的法國金絲貓更讓人放鬆。我現在非常的認真。如果你想讓我幫忙,我很樂意。”
“我很奇怪你居然能——”
劉春明神情一下窘迫起來。
“想著這好不容易九死一生的活到今天,我連飯都吃不下去,更別提……更別提,做那事了。”
“我並不總是這樣。可是,並不一定非要辦那種才可以躺在女人的床上,那也是同樣的放鬆……在床上,你用不著扮演什麼軍官。這兒的女人們都很理解,你知道。他們並不是一點都不知道戰爭對男人造成的影響。”
劉春明神情仍然顯得很是窘迫,他問道,
“聽著,那你……?天啊,我沒有惡意,只是我真的不知道。什麼時候……你……?”
“付錢,只不過是十幾個法郎罷了,對於我們來說,誰也不知道明天會發生什麼,就像這一次,如果不是你發現了我,也許我也知道了。這只是需要,一種本能上的需要……我想,對於我們來說,這也是一種解決煩燥心情辦法,而且是個好辦法,我這麼覺得。”
窘態已經定居在劉春明的臉上,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過去,或許自己的這個好友吊兒郎當的,但還不至於像現在這樣,可是……
“我明白了。謝謝。我並不是想……我並不是要……”
“你並不是要勸我,我知道。”
趙培仁微笑著站起來,對於老同學的反應,早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