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笑。
趙玹也一樣睡不著,而且伴隨著高挺的帳篷,洗完涼水也沒得救,一晚上消散不下去,唇齒舌尖好像還縈繞著她的味道,佔據了他整個腦子,如何也掙脫不開。
他是不是隻能認命了?為色所惑,無法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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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萬壽殿上,謝玉姝哭成了淚人,向太皇太后哭訴。
謝玉姝一臉的委屈,“外祖母,陛下縱容雲安縣主在宮裡騎驢,還眼睜睜看著她打了阿姝,阿姝這條胳膊差點都被她擰斷了,陛下竟然還說,我這胳膊沒斷就叫太醫給我擰斷……外祖母一定要為阿姝做主!”
太皇太后卻一臉的不耐煩,“他是皇帝,他想讓誰騎驢,哀家管得著麼?再說了,明明是你打人未遂,反被制住,不是活該?還好意思來跟哀家搬弄是非?”
謝玉姝有點懵,太皇太后竟然說她活該?
她哭道:“都是雲安故意激怒我的,是她叫我打她的!她就是居心叵測,早有預謀。本來阿姝只是好心好意的勸她別在宮裡騎馬,免得犯了大不敬之罪,她卻絲毫不領情。”
太皇太后冷笑,“阿姝,你也太沖動了,她讓你打她你就打,你這麼聽話的?”
“……”謝玉姝被質問得說不出話,怎麼感覺太皇太后每一句都在幫著那個楚月說話啊?
太皇太后道:“行了,你那點小心思以為瞞得過哀家麼?你若是不肯收斂收斂,皇帝永遠也瞧不上你!”
謝玉姝臉色一白,咬著唇再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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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太皇太后終究是親自駕臨了一趟甘露殿找皇帝說事。
趙玹從外頭回來的時候,正見太皇太后端著身姿高坐在上方羅漢榻上等他,一張冷若冰霜的臉,寒氣滲人的目光,還有渾身的攝人威壓。
趙玹緩步上前行禮,“不知皇祖母親臨,所為何事?”
太皇太后質問的語氣道:“你倒是說說,哀家早就擬定聖旨,你到底有何異議,遲遲拖延不肯蓋上玉璽?”
趙玹眸子一沉,明知故問道:“皇祖母指的是哪份聖旨?”
太皇太后緩緩起身,由嬤嬤攙扶著走到皇帝面前,輕瞟了他一眼,道:“自然是冊封雲安縣主為郡主並賜婚的事……你說冊封郡主哀家也同意了,你遲遲拖延,莫不是因為另有私心,倒是攤開來跟哀家說說?”
趙玹應道,“孫兒並無半點私心。”
太皇太后冷笑,“是麼,那哀家怎麼聽說,你與阿月走得近,今日還一同騎馬出遊?”
趙玹道:“我們只是兄妹之情而已,孫兒好奇隴西的風土民情,西疆域邊防,找她問一問罷了。”
“當真?那你遲遲拖延,又是為何?”
趙玹面不改色,道:“孫兒只是覺得,她前陣子才遭到刺殺,獨自留在京城恐怕會有危險。皇祖母若想留下質子,楚家那麼多男兒,隨意傳個人入京就是了。”
太皇太后冷笑了一聲,倒是一副語重心長的模樣,“皇帝怕是多慮了吧,哀家只是單純喜歡阿月,捨不得她走罷了,不存在什麼質子說法,哀家對楚家還是放心的……
“這些都只是哀家作為長輩的私心,與朝堂毫無關聯,皇帝不需要想得那麼複雜,畢竟女大當嫁,阿月早晚也要嫁人,能在京城許一戶好人家,始終是要比隴西要強。
“阿月這小姑娘可憐命苦,自小沒有母親,祖母也過世了,楚河一介武夫,五大三粗的,根本不懂如何為女兒家應當挑選夫婿,哀家也算得上是半個祖母,為阿月操心一些實屬名正言順。
“阿月一副好皮相,若能嫁入我孟家,為我孟氏生幾個好看的兒女,改善改善血脈傳統也好……就是如此簡單,別無其他。
“哀家既然留阿月在京城,自然會保證她的安危,這倒不必皇帝費心。”
太皇太后竟然說是想利用阿月改善她孟家的血脈?生長得好看的孩子?這到底是怎麼想出來的!就這還口口聲聲說是為了阿月好。
眼前突然閃過山坡上,阿月小臉通紅,身嬌體柔,趴在他身上的時候那絕美的模樣。少年不禁舔了舔唇瓣,回憶起了那般香甜軟糯,嚥下了一口唾沫,只覺得鑽心入骨,心下至今還焦躁不安的……
趙玹不冷不熱道:“若是皇祖母當真為了阿月好,何不問問她意下如何,若是她肯嫁給孟三,朕再無意見,立即下旨。”
太皇太后想了想,點頭道:“行,既然皇帝這麼說,那回頭哀家叫阿月問問。”
趙玹是想,那個小丫頭,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