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吳昌全在一旁道:“海平,師傅的朋友是個怪人,很難請。”
陳海平問道:“他有沒有家人?”
吳昌全還沒說話,戴定國嘆息一聲道:“年輕時有過,哎……”
見師傅說不下去了,吳昌全接著道:“他在文水河畔的隱泉山,身邊只有兩個小童子。”
這種人武俠小說裡常見,對付這種人的套路也很老套,陳海平問道:“他有什麼嗜好?”
“嗜好?”吳昌全向戴定國看去,戴定國道:“他不好財,酒色也不沾,每天就是治病救人。”
不好財,酒色也不沾,這樣的人確實是怪,但陳海平還是問道:“師傅,他怎麼怪?”
戴定國苦笑道:“說他怪就是人太古板,難以親近,不買任何人的帳。”
陳海平問道:“隱泉山離這兒多遠?”
吳昌全道:“七十里。”
沉吟了一下,陳海平道:“師傅,明天我想去拜訪一下您這位古怪的朋友。”
戴定國吃驚地問:“你自己去?”
陳海平道:“是的,師傅。既然您這位朋友脾氣古怪,您去了可能反為不好,到時我見機行事,即使請不動也沒什麼。”
皺了皺眉,戴定國道:“海平,你不是又想冒什麼壞水吧?”
尷尬地笑了笑,看來師傅都種下病了,陳海平道:“哪能呢,師傅,我再不知深淺,也不會讓您老人家為難的。”
這話可信,接著,老頭子又詳細介紹了他這位朋友的生平和脾氣秉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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隱泉山位在交城東北。
還在正月,路上少有行人,陳海平和石頭騎在馬上,踏著積雪飛馳。
路上一般存不住雪,但有的路段還是會有很厚的積雪,因而七十里路,他們早上出發,中午才到了隱泉山下的鐵湖鎮。
鐵湖鎮不大,很寧靜,炊煙裊裊,寒冷的空氣中飄來了陣陣濃濃的香氣。
來之前,吳昌全給畫了詳圖,陳海平根本不用打聽,一路長驅直入,一直到了一家的院門前才勒住馬頭。
小院不大,也不算如何堂皇,但極其整潔,就是堆在兩旁的積雪都極其規整,彷彿是特意堆砌的雪牆。
此刻,鎮子裡有兩處地方比較熱鬧,一個就是這個小院,一個就是百米開外、挑著兩個晃的一家小飯館。
進出小院的有看病的,更多的還是來送禮的,不過送禮的人都很怪,送禮不進屋,只是進院後把禮物往旁邊的空地上一放,然後對著正屋鞠個躬便離開了。
陳海平沒下馬,朝小院看了看,然後一催馬,向那個小飯館走去。
小飯館的存在完全是因為那個小院,一如那個小院,這個只有五張桌子的小飯館也是整潔到了極點,用纖塵不染來形容一點都不為過。
小飯館的飯菜很地道,價錢也公道,雖然不在乎這點錢,但感覺很好。吃飽喝得,他們牽著馬,溜達著往那個小院走去。
到了小院,陳海平讓石頭在門外等著,他自己拎著禮物向院裡走去。
院裡的格局是正房五間,東西廂房各七間。進到院中,陳海平猶豫了一下,然後徑直向正房走去。
到了正房屋門,這時,裡面走出一個十三四歲的小童。小童很有禮貌,對陳海平躬了躬身,然後問道:“先生,您有什麼事?”
陳海平道:“我是交城戴定國的弟子,今天是來拜會焦先生。”見小童沒什麼反應,他跟著道:“我師傅和焦先生是老朋友。”
把陳海平讓進了正房堂屋,小童道:“您稍等。”
不一會兒,小童回來對陳海平致歉道:“對不起,這位先生,師傅有病人,您還得等等。”
陳海平道:“沒關係,你去忙吧。”
小童獻上茶水後退了出去。
小童出去,陳海平從懷裡把書掏了出來,又低頭看了起來。
“先生?”
聽有人召喚,陳海平從書上抬起頭來,這時他才發現天已經黑了。糟糕,石頭還在門外凍著呢,這都多長時間了。
這時,一個六十多歲的老者對陳海平道:“你不要擔心,你那個僕人我已經讓人把他安排到了廂房了。”
老者身材高大,但很瘦,渾身上下都透著那麼一股冷氣,這人顯然就是師傅的老朋友焦立衡。
陳海平沒有下跪,他只是躬身一禮道:“焦先生,冒昧來訪,打擾您了。”
這稱呼有點怪,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