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負擔。”
知道袁崇煥說的都是事實,錢龍錫心頭沉重,他問道:“袁大人,不能不建嗎?”
“不建?”袁崇煥苦笑,他知道有很多人說他無能,指責他為什麼不主動出擊?為什麼不能像古之名將那樣,橫掃敵酋?他能嗎?當然不能!橫掃敵酋不是嘴上會氣,那是需要實力作為基礎的。將、兵、物,缺一不可。現在將有,而兵和物實際上是一體地,沒有。王在晉之時,國力軍力都尚稱雄厚,卻一敗塗地。那時之敗,敗在將,敗在策。但現在,國力軍力都江河日下,一日不如一日。現在要求他主動出擊,橫掃敵酋,那些人不是無知,就是無恥。
袁崇煥感覺很無奈。
在“兵遼,死兵;官遼,死官”的時候,人人都對遼東避之唯恐不及,但他去了;在人人都被建奴嚇破了膽,認為寧錦不可能守住的時候,他抗命,而且不僅守住了寧遠,並重建立奴;在遼禍起之十年,朝廷屢戰屢敗,建奴攻無不克,戰無不勝之時,他連挫建奴,相繼大勝之後,卻被指“暮氣難鼓”而不得不致仕還鄉,還被指責無能。
如果這個時候,除了“用大炮,憑堅城”之外,有人還有其他制勝的策略,那不論說他什麼,他都只有羞愧的份兒,但問題是,有這樣的人,有這樣地策略嗎?
輕輕嘆了口氣,袁崇煥道:“閣老大人,如果我們放棄錦州大淩河防線,那就會有兩個後果。”
對這些錢龍錫不太懂,他問道:“袁大人,不知是哪兩個後果?”
袁崇煥道:“閣老大人,寧遠山海關一線雖綿延二百餘里,但北負山,南阻海,最廣處也過四十里。在如此窄狹之地,所屯兵民人數有限,以遼人守遼土,用遼土養遼人的策略就會淪於空談,那即使我在遼東,即使朝廷供應地糧餉充足,那也只能維持力量不減而已。”
錢龍錫問道:“袁大人,這是什麼道理?”
袁崇煥道:“閣老大人,您知道我為什麼能夠訓練出一支能和建奴野戰的雄獅嗎?”
女真不滿萬,滿萬不可敵。在奴酋努爾哈赤以七大恨起兵之後,朝廷的兵馬如果失去了火器的優勢,那不管多少人,對陣的結果就是一面倒地屠殺。但寧錦大戰之時,袁崇煥指揮關寧軍竟然在野戰中與建奴打了個旗鼓相當,這是極為驚人的進步。
錢龍錫問道:“袁大人,為什麼?”
袁崇煥道:“閣老大人,說起來這
,實際上就兩個字,不過‘好處’而已。”
“是地,僅僅是這二字而已。”頓了頓,袁崇煥又道:“閣老大人,您以為我真有什麼驚人的本領嗎?其實不然,我不過做了正確的事而已。如果沒有好處跟著,我就是天神也無能為力,也訓練不出這支雄兵。”
錢龍錫還是不解,他問道:“袁大人,你詳細說說,這‘好處’是什麼意思?”
袁崇煥道:“關寧兵之所以能打,是因為他們守護的就是他們的家園、他們的家人,而且打了勝仗之後,我把繳獲地東西不往上報,而是直接分給了他們。閣老大人,就因為這個,他們在訓練時肯吃苦,在打仗時能拼命。而外兵,即便給他們更多的好處,但因為沒有守護家園和家人這一面,他們地戰力是無論如何也比不上關寧兵的。所以,在朝廷目前地情勢下,要想平遼,就必須依靠遼人,而要依靠遼人,就要有更大更多的土地,只有這樣才能聚集更多地遼人。”
道理說開了就很簡單,錢龍錫輕輕點了點頭,心道遼東真的只有袁崇煥這樣的人去才行,否則換任何一個人,把繳獲的東西密下貪汙的,敢的有都是,但把東西密下給士兵私分的,敢的只有袁崇煥。
“袁大人,那另一個後果又是什麼?”在心裡感嘆了一番,錢龍錫接著問道。
袁崇煥道:“現在建奴有一個難題,就是他們的人數太少,但佔領的土地又太大,以致他們目前還無法消化,不能前出錦州大淩河一線。但要是等他們的力量展到能夠前出錦州,那我們就徹底失去了威脅建奴的能力。
在寧遠和錦州之間,同樣是背山阻海,地勢窄狹,而且更險,杏山、塔山等地,每一個都是險阻。一旦形成此勢,那就是我們攻,而建奴守的局勢了。”
我們攻,建奴守,那還有什麼好說的。錢龍錫知道,要真是那樣,朝廷出擊就是不可能地。不過,他還是不明白這個的後果是什麼。
袁崇煥繼續道:“閣老大人,要是此勢形成,那建奴就可以當我們不存在,而能傾全力攻掠朝鮮,收服蒙古,而更為嚴重的是,如果我們在遼東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