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有點不對勁,不怎麼好看。其他幾位閣臣看過,表情都挺豐富的。
奏疏中赫然寫道:“……恢復之計,不外臣昔年‘以遼人守遼土,以遼土養遼人;守為正著,戰為奇著,和為旁著’之說。法在漸不在驟,在實不在虛。此臣與諸邊臣所能為。至用人之人,與為人用之人,皆至尊司其鑰,何以任而勿貳,信而勿。蓋馭邊臣與廷臣異,軍中可驚可殊多,但當論成敗之大局,不必摘一言一行之微瑕。事任既重,為怨實多,諸有利於封疆,皆不利於此身也。況圖敵之急,敵亦從而間之。是以為邊臣甚難。陛下愛臣知臣,臣何必過疑懼?但中有所危,不敢不告。”
比之昨天,袁崇煥這下又提了高度,今後凡是責難袁崇煥的不僅是宵小,而且不利於皇上的大業,更還可能是建奴派過來的奸細。
誰都沒說什麼,直接把奏疏送到了文華殿。
誰也不知道崇禎看過之後是什麼反應,但結果是皇帝下詔優答,批示:“戰守機宜悉聽便宜行事,浮言朕自有鑑別,切勿瞻顧。”並賜蟒玉、銀幣。
袁崇煥又上疏,辭蟒玉不受。
接下來,袁崇煥沒有立刻到遼東赴任,他留在京裡督辦糧餉軍器的轉運,還有其他一些雜事。
過了十天,七月二十五,噩耗傳來,寧遠兵變。
鎮守寧遠的川兵湖兵以缺餉四月大噪,餘十三營起而應之,把巡撫畢自肅、總兵官朱梅、通判張世榮、推官蘇涵淳綁在樓上。畢自肅受了重傷,剛剛到任的兵備副使郭廣為了救畢自肅,籌集撫賞及借代共二萬兩銀子交給了亂兵,但亂兵仍然不滿意。郭光又向商民借貸,湊足五萬兩銀子,這才把畢自肅救下。但可惜的是,畢自肅認為自己做事不利,上疏謝罪之後,在中左所自殺身死。
聞報。袁崇煥大怒。
衛所制度早已名存實亡。現在寧遠地兵都是招募地。但招募地這些兵九成都很爛。因為稍微有點辦法地人都不會來當兵。而且絕大部分都是衝那份軍餉來地。這些人管好了是兵。管不好就是盜賊。欠這些人地餉。鬧事不奇怪。不鬧事才奇怪。
這些。袁崇煥早就清楚。這也是他當初主動減少兵員。而以招募遼人為主地原因。但清楚歸清楚。不管什麼原因。在寧遠兵變都不是他能容忍地。何況僅僅是因為四個月欠餉。
袁崇煥還在大怒。崇禎地聖旨就到了。令他即日赴遼。平息兵變。接著。錢龍錫地僕人就找來了。說是臨行前。錢閣老請他過府一敘。
袁崇煥把手頭地事處理了一下。晚上就去了錢府辭行。
袁崇煥到地時候。錢龍錫正揪著心呢。雖然相信袁崇煥。但不知軍中事。把握不了其中地深淺。說不擔心那是不可能地。
這可是第一炮,如果這第一炮要是出了問題,那樂子可就大了。
說起兵變的事兒,袁崇煥道:“閣老必不擔心,崇煥到日,兵變自平。”
理應如此,但還是要聽袁崇煥親口說了,錢龍錫地心才放得下,他道:“那就好,一切都還是要小心為上。”
“閣老放心,不會有問題的。”
第二天一早,袁崇煥上路了,輕騎簡從,直奔山海關而去。午時,袁崇煥重又立馬在山海關外。
離開山海關不過一年的時間,但雄關雖依舊,面目卻已全非。
空闊的藍天下,起伏的群山間,汙穢、斑駁的城牆格外刺目,殘破地旗幟隨風搖擺,既見不到兵馬,也聽不到號角聲,破敗的氣息充斥在每一絲空氣裡。
即將離職的經略王之臣,將袁崇煥迎進帥府後,沒有寒暄,沒有客套,更沒有宴請,兩人即刻交接。
要走的人不僅是王之臣,還有滿桂,他也被御史彈劾。表面上,滿桂是受了王之臣的牽累,實際上還是因為袁崇煥。
袁崇煥現在是當朝第一紅人,誰都想討好,大臣們彈劾王之臣,就免不了捎帶上滿桂,因為人人都知道滿桂和袁崇煥不對付,所以就把滿桂和王之臣拴在了一條線上。
袁崇煥對滿桂的心思很複雜,滿桂是一員難得地虎將,但這人性子太軸,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跟他對著幹,而且因為之後生的種種,遼東諸將大都對滿桂有所不滿,心結已成。
最終,沒有挽留,袁崇煥送走了滿桂。
袁崇煥去了遼東,陳海平也離開了歸化。
老太爺過世了。
老太爺是很有福氣的人,一輩子吃喝玩樂,不幹正事,但不僅高壽,而且身體一直很好,是在睡夢中過世的。
陳海平沒有張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