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即膽顫無比,哆哆嗦嗦地叫一聲——“母親!”
門外進來的正是陸家大夫人張明蘭。
張明蘭雖不是陸昶的生母,但是陸昶當然得叫她一聲“母親”。何況陸昶現在是養在張明蘭這裡的。
陸夫人一來,陸昶忐忑不安地垂下小腦瓜,餘光看到陸夫人揉著被他撞痛的腰。姆媽侍女一通忙碌,陸夫人才進了屋裡頭,坐上了榻。陸小郎君乖乖地站在地上等著聽訓,陸夫人妝容一絲不苟,嚴肅無比:“你在鬧什麼?剛下學就往外跑,功課做完了?”
一旁侍女將小几上扔著的薄薄一頁宣紙拿給陸夫人看,說這是小郎君的功課。陸昶心裡一咯噔,想要補救可是還沒等他想出藉口,陸夫人已經在檢視他的功夫了。陸夫人臉色當即變得比方才被撞還精彩:“這寫的什麼亂七八糟?!你就是這般做功課的!”
陸昶抖一下,囁喏:“我、我錯了……”
陸夫人“啪”一下將宣紙往案頭一壓,厲聲:“先生跟我說,你這段時間功課不上心。我特意來看你,想不到先生真說對了。不好好讀書,你急急忙忙地往外跑幹什麼?有什麼事比讀書更重要?”
陸昶支支吾吾。
陸夫人拍案怒喝:“說話!”
陸昶還是支吾半天說不出來,陸夫人乾脆不問他了,叫來陪陸昶讀書的小書童問話。小書童原本不敢說,但是陸夫人冷目寒霜,小書童被氣勢壓得哭了出來:“郎君是要、要去‘雪溯院’,參加今晚的小宴。”
雪溯院?
陸夫人擰眉。
姆媽解釋:“雪溯院如今是羅娘子住著的。”
陸夫人訝一下,唇往下壓,露出一個冷笑般的神情。姆媽在一旁細細拷問什麼“小宴”,陸夫人問:“四郎一個小孩子,怎麼還能去參加筵席?羅娘子是隻邀了四郎?”
小書童揉著眼睛哭哭啼啼道:“都、都邀了的,我們四郎也有請帖的。那請帖是葉子型,裁得可好看了,還有花香。我們四郎從來沒收到過這麼好看的帖子,說羅姐姐人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