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一道腥鹹,迷迷糊糊的聽到有人叫她,叫她不要睡,她吃力的睜了睜眼睛,眼簾似有千斤重,終是沒有睜開,轉瞬間便暈睡了過去,好餓,好累啊。
清晨,並肩王府前,一匹神駿的白駒馱著兩個衣衫襤褸的小人在門前踏步徘徊,時候尚早,王府還沒有開門。
藺羨三人帶親衛在七步山上上下下每個角落搜尋了三遍都沒什麼結果,正欲返回王府調令更多的人搜尋整個燕北三郡。
豈料,在王府門口便見到了這樣的情形,朱辭鏡和凌茴雙雙趴在馬背上,氣息微弱。凌鑑心魂一震,像被人狠狠捏住揉搓一般生疼。
“快傳府醫”藺羨將朱辭鏡抱下來,見他此刻傷勢頗重,心裡像被人踹翻五味罈子一樣。
府裡小的們哪敢耽擱,忙一路小跑著去將府醫風一般的拽來。凌鑑之前仔細檢視了凌茴一番,沒受什麼傷,府醫給號了號脈,說是中了山間瘴氣,吃幾副解毒的方子便可。
待眾人揭開朱辭鏡的衣衫,都不禁倒吸了口氣,渾身上下,哪裡還有好地方,皆是各種名目的傷痕,許是之前傷口被人處理過,血倒是止住了,傷口依舊次咧著,觸目驚心。
在王爺冷冽的目光下,府醫戰戰兢兢的替朱辭鏡診脈,他神色由小心到狐疑到謹慎又到狐疑,眾人不明就裡,府醫並不言語,只伸手拿了一方乾淨帕子,給朱辭鏡擦拭了身子,去掉先前的血痕汙痕,一記麒尾烈焰圖赫赫在胸,濃豔鮮明。
藺羨呼吸猛然一滯,麒尾烈焰圖是藺家的家族圖騰,每個藺家嫡派子嗣出生便有此胎記。此刻他只覺得怒火滔天,卻無處發洩。
“王爺,這……”府醫見主子神色晦暗不明,言語間便有些吞吞吐吐,有些話,不知當講不當講。他家世代為並肩王府的府醫,自然知道些箇中曲折,可王爺尚未娶妻,身旁連侍寢的妾室通房都沒有,何來子嗣之說,這……
“但說無妨。”藺羨面無表情的瞅了府醫一眼說道。
“小公子身上的傷勢,雖然看著可怖,可倒也不足為懼。”府醫低眉打量了一下朱辭鏡胸口的麒尾烈焰圖繼續道,“看情形…小公子恐怕是大發作了。”
失筋症困擾藺家世世代代的子孫,小發作的時候臥床休息幾日便好,若遇上大發作,恐有性命之虞,非推筋過脈不能解。一般藺氏子嗣出生後不久便要推筋過脈,運氣好的話,一生都遇不到大發作。
藺羨知曉,年紀越小,推筋過脈越容易些,現在鏡兒已經七歲了,這廂治起來頗為繁雜危險。況且,符合條件的府醫並不夠。
作者有話要說: 突然發現漲了兩個作收,開心的了不得,今天再加更一篇番外,講一講男主父輩之間的愛恨情仇(????ω????)
☆、番外
春日杏花宴,江山多情時。
並肩王妃應了帖子,攜郡主一同去戰國公府朱家賞杏花。
端華郡主藺霜本不打算去的,那朱家二小姐,因著阿羨哥哥的緣故,總對她十二分熱情,好的非常刻意,每次她都覺得尷尬的不行。
近來,並肩王府世子藺羨到了說親的年紀,王妃將尚都世家女子都思量了個遍,總覺得不大如意,依並肩王府的權勢,哪怕是尚公主也是夠格的。不過王府為了不惹事端,不尚公主成了一則不成文的規矩,帝王並非沒有暗示過,齊大非偶罷了。
藺家兒郎向來出痴情種子,並沒有通房妾室一票女人,自己喜歡的都討來做媳婦了,一生一心一意一人,又因著家族遺傳的失筋症,所以藺家子嗣不旺。
並肩王妃自己看著沒有合適的,私下裡也問過藺羨幾次,可有喜歡的女子,不拘家世出身,只要心性純良都可以的。
藺羨被母親鬧了個大紅臉,雖然尚且少年,但已經懵懵懂懂的知道些男女之事了,然而此刻他卻無法回答母親,頗不自在的在窗前踱步,忽而少女的馨香撲入鼻尖,他心猿意馬的放下茶盞,只推說沒有,一切憑母親做主。
並肩王妃見藺霜進來了,就此打住話茬兒,只說了朱府設春日宴的事宜。不僅僅兒子大了,女兒年紀也不小了,身為母親,件件都得她操心才可。
戰國公夫人已三番兩次試探過了,聽那話頭兒似是對霜霜有意,這番前去也是著實看看,戰國公世子是否合適霜霜。
藺霜並不知此中曲折,只以為王妃是替阿羨哥哥相看朱府小姐呢,因此興致並不高。
藺羨見她興趣缺缺,不由心內一喜,他見過幾次戰國公世子朱崇基,塊頭不小,四方大臉,呆呆木木的,沒什麼看頭。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