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直駭人聽聞至極,令人膽寒。
凌檀下了朝後,回至家中照例查閱阿霄的功課,是以並未聞得此事,忽有門人來報:“北水凌家來人了,是……是位小公子。”
他微微一愣,小公子?莫非是五哥那個外室子?凌檀下意識的看了阿霄一眼,只揮揮手道:“傳吧。”
凌子風被僕人領進來的時候,陽光正好,臨窗的位置坐著一大一小,兩個身姿俊秀的人在看書,那個似兄似父般的男人看似不壞,應該會幫阿姐吧,他暗暗的猜想。
“子風見過小叔叔。”凌子風規規矩矩的行了跪禮。
凌檀對凌子風印象不深,但對王寡婦印象深刻啊,若不是王寡婦那麼一鬧騰,五嫂不至於早產受苦,五嫂生前為掌家宗婦,對他們母子多有照顧。
是以,凌檀對王寡婦厭惡至極,對王寡婦生的這個外室子也無甚好感,這外室子聽說一直養在王寡婦家裡,難不成是被王寡婦教唆著打秋風來了?想到這裡,凌檀只冷淡的擺擺手叫他不必多禮。
“還請小叔叔救救我二姐姐。”凌子風並未起身,只磕頭道,“二姐姐今天早晨揮刀將魏國公世子斬於魏國府門前,一人踏進府中,至今未有音訊。”
“什麼?!”凌檀與凌霄驚得站起身來,連聲問道,“到底怎麼回事?”
凌子風長話短說,把前因後果講清楚。
凌檀不愧是探花出身的大理寺少卿,鎮靜下心思後問道:“她說去救人,還扛走了寒月?”他素來心思縝密,阿茴要去殺魏昶直接說去尋仇好了,為什麼偏偏說去救人?
“小叔叔,那寒月刀可有什麼故事不成?”凌霄皺眉問道,不然無論去殺人還是去救人,阿姐的武器多得很,弄死魏昶的方法也多得很,可她為什麼要鋌而走險,至個人安危於不顧,這不像她的做派。
經凌霄這麼一提醒,凌檀突然醍醐灌頂,只覺後背直冒寒氣,吩咐下去府中戒嚴,而後也顧不得回答凌霄的問題,只匆忙換了大理寺少卿的官府,帶人去了魏國公府上尋人。
凌霄與凌子風對視一眼,都默契的沒有跟上去,小叔叔這是藉著公事將阿姐從魏國公府裡救出來,他們不能去添亂。
兩人雖說是兄弟,可相交甚少,即便是前世也是如此,凌霄想不通他這個便宜弟弟為何會拼命幫正兒奪取江山,如此看來,是為阿姐吧。剛剛聽他說阿姐的事,想必阿姐也是喜歡子風這個弟弟的。
凌霄不露痕跡的打量了一番凌子風,只伸手指到一旁的黃花梨椅子道:“隨便坐吧。”說罷,便又抄起手中的書,仔細研讀起來。
“你就不擔心嗎?”凌子風見凌霄這樣一副風輕雲淡,不由怒上心來,虧阿姐時時將他放在心頭,如今阿姐深陷虎狼之地,他卻一點兒憂色都沒有,真的好氣。
凌霄聞言也不惱,只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魏國公府困不住她。”他相信他的阿姐,區區魏國公府不算什麼。
“恐怕沒那麼簡單。”凌子風淡淡說了一句,不然小叔叔也不會急成這樣。
魏國公府前,凌檀帶著大理寺的人來敲門。
官家來敲門,就算是門第顯赫的魏國公府也不能將其拒之門外,這會兒魏國公不在家,在宮中請罪。
是以,凌檀寒暄幾句,問了問事發情況,見魏國公府的態度著實蹊蹺,突然想到什麼似的,一刻不留的進宮面聖。
御書房內,一應內侍官皆被揮退,魏國公跪伏在黃金磚上大氣不敢出一聲。
他這魏國公的爵位是怎麼來的,還不是當家剿滅凌家有功於新皇得來的,如今成也蕭何敗也蕭何。
皇帝也是氣不打一處來,要他說當年就不該留凌肅,斬草除根。他父皇密令處死凌肅,可誰知,被魏國公擺了這麼一道,將凌肅秘密囚在當朝皇太后的密室,還自以為人不知鬼不覺,如今被凌家的人發現並且在他眼皮子底下將人救走,這件事只怕不能善了。
“魏愛卿也不必惶恐,你一向主意大,這次自己看著辦吧。”良久,皇帝深深嘆了一口氣。百年世家淩氏一向做事滴水不漏,不然他也不會花這麼多年去一步一步的蠶食凌家,誰成想,功虧一簣!
“回稟陛下,大理寺少卿凌檀求見。”總管太監縮著步子進門來報。
魏國公一聽凌這個字,就渾身哆嗦一下,完了,這下全完了。
“宣!”皇帝揉了揉眉心沉聲道。
“宣大理寺少卿凌檀覲見——”
“臣凌檀見過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凌檀見禮後,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