拽著人胸前衣服的手忽然漸漸鬆開,沈落又抖了下,所以,等他面對兩難選擇的時候,她是不是也會被拖走?
霍蕭摟著人的手顫了下,心頭酸著,她怕他了。
鑾駕出現,霍蕭扶著人上去,看到人慘白的臉,忍了忍,沒跟著上去,只是細細吩咐著:“送到宮門口,再換輛普通馬車,親自送回國子監。”
“是,皇上。”
鑾駕緩緩離開,霍蕭站著,自嘲了下。
“皇……皇上?”嚴辭揪心得看著人。
“嚴辭,朕一直以為她多少是喜歡朕的……”霍蕭負手立著,望著鑾駕緩緩離開。
“皇……皇上?”
“所以,一直以來是朕一廂情願了?”
霍蕭一手按上肩膀,昨夜她太痛,一口直接咬在他肩膀上的,他還慌了好久,半天不敢亂動。
那邊,太后聞言,心疼了下自己的人:“能弄出來嗎?”
嬤嬤搖了搖頭:“也不知皇上怎麼想的,明明昨夜還跟人鬧騰的挺厲害的,今天就去發落了宮人,可要說真生氣吧,也不會用鑾駕送人離開?”
太后嘆了口氣:“算了,這樣就算找不到寧洛舟,他也該知道皇上跟他的舞姬做了什麼。”
“太后,不好了,公主那邊出事了!”一宮人忽然進來稟報道。
太后:“嗯?”
“皇……皇上,出事了,蘇琳跟聶穆昨夜做了點事,今天一早,被宮人撞破了。”
霍蕭正站在宮道上,聞言,眉頭一皺:“嗯?”
他們兩能做什麼?
太后跟霍蕭差不多同時到的,霍蕭看到蘇琳一身衣服,忽然的懂了,這一個打算假冒她,也吃了太后的東西,沒在他這得逞,結果碰上了醉酒的聶穆。
霍蕭淡淡看了眼一側太后,太后氣的雙手發顫,甩了甩袖,怒著:“此事皇帝做主即可,不用過問哀家!”
言下之意,她再也不管蘇琳的事了。
說完,太后就帶著一眾宮人離開。
蘇琳聞言,立馬從低聲啜泣到了嚎啕大哭,跪著就要向太后爬去:“姨母!”
霍蕭冷冷瞥了眼人,再看到那身相像的衣服心頭揪了下:“帶公主下去!”
“是。”
蘇琳哭暈了過去,被幾個宮人抬了下去。
“聶穆。”霍蕭站到窗邊,底下跪著人,一言不發,“朕現在沒心思替你處理,你自己決定你跟蘇琳的事怎麼辦?決定好了,告訴朕就行。”
一大清早的,被宮人發現兩人纏在一處,這事,沒法當沒發生過。
“聶穆,朕不想降罪於你。”霍蕭閉了閉眸,酒後亂來,那也是要負一定責任的,尤其他身在高位。
言下之意,他得娶了蘇琳。
聶穆撐在地上的手重重捏了捏:“臣……遵旨。”
國子監
老管家守著,手裡正好有封家中寄來的家信,他軟糯小孫女正好寫了封歪七扭八看不懂的字給他,他心頭立馬化成一灘水。
大門推開,老管家抬頭:“爺,你回來……”
“砰”的一聲,沈落雙腿一軟,半跪在地,身上的金絲龍紋外袍滑落一半。
“爺,你怎……”老管家趕忙過去扶著,眼角瞥到裡面破碎衣裳,以及暴露在外的曖昧痕跡。
“這……怎……怎麼回事!”
沈落藉著人的手支撐起身,沙啞著聲音,摟了摟那件外袍,平靜著道:“去給我燒點水。”
“這……皇上那個混賬東西,怎麼可以這麼對你!”老管家刷的一下哭了,邊哭邊小心翼翼的扶著人到床上躺好。
沈落腦中浮現人那張從喜悅膩歪瞬間到慘白的臉,心頭痛了下,嘴巴張了張:“不關他事。”
“什麼叫不關他事?”老管家給人蓋著被褥的手抖了,“難不成是別人弄的?”
沈落晃了下神,昨夜她神智還是清醒的,確定跟她纏綿一夜的是霍蕭,也確定昨夜自己好像是自願的,可……就是不對,他們都不太可能一點酒就控制不住自己,她閉了閉眸:“中太后計了。”
“什麼叫中太后計了啊!那是他母后!”老管家抹了抹眼淚,“人把你弄成這樣了!你還替人說話!”
沈落頭有點疼:“你再大聲嚷嚷,就要來人了。”
雖然今天國子監因著霍蕭生辰放假,可總歸還是有掃灑的存在。
老管家立馬閉嘴了,哽咽著去給人弄熱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