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的伸手在她眼窩颳了一下:“眼眶怎麼這麼紅,哭過了?”
“沒有,就是剛剛喝酒喝太急,嗆著了。”
“你的身體不能喝酒,你……”冷秋璇有些生氣,溫初九把之前鳳逆淵給那盒藥膏丟給她:“別光顧著說我,師姐你的傷口都崩裂了,最近還是好好養著傷吧。”
從破船出來,溫初九施展輕功飛快的朝破廟掠去,胸口卻有些悶得慌,自從到了南潯,這種感覺就一直如影隨形,好像有什麼大事要發生一樣。
一直想著剛剛和師姐的對話,溫初九總覺得有什麼重要的事被她忘記了。
明明之前在床上的時候覺得很重要的,擰眉思索,耳邊突然傳來一聲驚慌失措的呼救。
“不要!救命……”
如果不是這話停頓明顯,溫初九都要以為是在喊不要救命了。
腳下一停,耳朵仔細的辨別方向,似乎……並沒有武功很高的人在。
“唔……”
極低的悶哼,離她很近,溫初九心頭微凜,從她剛剛聽到的聲音來看,求救的人應該離她沒這麼近!
手本能的放到腰間,身體的每一寸肌肉繃得緊緊的。
像一隻感應到危險的貓,隨時準備亮出自己的爪子出擊。
已是春盛,河邊的雜草瘋長,差不多到了溫初九的腰,向前行進的時候,可以很清楚的聽見雜草葉子和衣服摩擦發出的聲音,莫名的讓人心悸。
往前走了十來步後,溫初九瞳孔猛縮,僵在原地,被雜草和河風吹散的濃郁血腥呼嘯而來。
做皇家密探這麼久,她從沒見過這樣殘忍的殺人手法。
躺在地上的是個頭髮蓬亂的女子,她渾身溼透,衣服被粗暴的扯開,露出粉色肚兜和白皙的身子,像是從河裡爬出來的水鬼。
她的身上有無數傷口,縱橫交錯,幾乎找不到一處完好的地方。
然而這些都不是致命傷,致命的一擊是她脖子上那道齊整的傷口。
出劍的人速度一定非常的快,否則脖子恐怕早就噴濺出了血。
身上那些傷口是先形成的,最後才一劍斃命。
也就是說,殺人的有虐殺的癖好。
虐殺,在刑部刑法的解釋中是指兇手在死者生前進行極其殘忍的虐待,然後再將死者殺掉,有的甚至會在死者死後對屍體施虐。
溫初九偶爾也會去刑部聽聽牆角,但很少碰到真的心理這麼扭曲的人。
眼前女子身上的上都比得上史書記載的酷刑千刀萬剮!
什麼樣的仇恨才會讓一個人把另一個人千刀萬剮?
溫初九想不明白,卻知道自己不應該在這裡久留,有兇案發生,南潯城自然有衙門破案還死者一個公道。
轉身要走,地上的人突然發出一聲極弱的嚶嚀。
她還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