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一般人。
張一斧和溫初九並排坐在車轅上。一人趕一匹馬。
溫初九高高揚起馬鞭,‘啪’的一聲抽在馬屁股上,不自覺的看著寧西舟的背影出神。
昨天傍晚他說她腦子被狗吃了,看不出他真的喜歡誰,溫初九後來花了一晚上仔細回想,還真沒想到除了那趙家小姐,京都還有哪家閨秀和他走得比較近。
莫不是那花滿樓風花雪月四大花魁?不不不,雖說偃月曆來的祖制是一夫多妻制,但寧家的家風很正,歷代寧家家主都只娶了一位妻子。並且都琴瑟和鳴,恩愛到老,這也是寧西舟成為京都第二公子之後,吸引京都女子的一大優勢。
按理,這狐狸不會是那種喜歡左擁右抱的男人。
那他還能喜歡誰?
溫初九擰眉。越琢磨越覺得不對勁,止不住的嘖嘖嘆息。
午時三刻,鳳逆淵抬手示意眾人停下休息,張一斧一看見手勢就拉了馬韁繩,溫初九還在出神,馬車又往前走了一點,張一斧把馬鞭丟過來砸了她一下她才回過神來。
“幹嘛呢!沒瞧見將軍下令讓休息!”張一斧沒好氣的說,看見溫初九的女子裝扮,表情有些古怪,悶聲悶氣道:“好好地娘們兒混進軍營做什麼!別以為這樣我就不說你。”
這一聲他有刻意壓低聲音,有點像嘀咕,然而話音剛落,馬車簾子就被一把撩開,劉翠紅抱著醜丫從馬車裡出來:“娘們兒怎麼了?你給我把話說清楚!你不是娘們兒生的?不是喝娘們兒的奶水長大的?”
劉翠紅完全沒覺得自己說這話有哪裡不對,因為情緒激動,聲音還比平時大了一些,這下,整個隊伍的人全都聽到她說的什麼了。
礙於鳳逆淵的威嚴,雖然沒人敢湧上來起鬨看熱鬧,不少人都探頭探腦的想看到底發生了什麼。
出發之前張一斧就注意到除了溫初九換上了女裝。還多了個兇悍的村婦和一個不愛說話的小丫頭。
他素來是個沒耐心的人,最討厭照顧女人和小孩兒,但看見鳳逆淵?許她們上馬車,也就沒多說什麼。
這會兒被劉翠紅懟了一番,當即剋制不住脾氣。大聲嚷嚷:“娘們兒沒出息!老子和兄弟們這條命是要保護將軍的,要是遇到什麼危險,你們最好給老子跑快點,不然死了老子都不給收屍!”
“呸!算命的說我命大著呢,你死了我都不會死!”
劉翠紅毫不客氣的反駁,丈夫死得早,村裡什麼樣的閒言碎語都有,她的心性自然要比尋常村婦要強的多。
剛開始出來她還有點擔心,尤其是知道鳳逆淵的身份之後,不過這兩天看見溫初九和鳳逆淵的相處之後,她漸漸有了底氣,總覺得有溫初九在,什麼都是不用怕的。
“你!”
張一斧氣得直瞪眼,劉翠紅卻沒再和張一斧對罵,抱著醜丫下了馬車,去幫忙做飯。
張一斧哪裡肯就此作罷,提步要跟上,溫初九伸了一隻腳攔住:“一大老爺們兒有點肚量行不行?和女人小孩兒生什麼氣?”
“給我讓開!”
張一斧冷著臉命令,溫初九挑眉,意思很明確:不讓!
張一斧氣得不行。手握成了拳頭,朝溫初九面上襲來。
溫初九沒料到他會直接上手,連忙收回腳往後一倒打了個滾避開。
哪知她高估了這車轅的寬度,一個滾落了空,眼看要栽倒在地,腰間就是一緊,有人抓住了她的腰帶,溫初九差點沒被勒得把早飯吐出來。
定了定神,抬頭,張一斧依然握著拳頭。保持著揍人的姿勢,兩隻眼睛鼓鼓的瞪著溫初九。
鳳逆淵一隻手扣著溫初九的肩膀讓她站好,鬆開她的腰帶,沉聲開口:“你們在做什麼?”
溫初九沒有告狀,老老實實待著。
張一斧冷哼了一聲:“將軍,那個村婦和丫頭,您打算如何處置?”
“她們對本王有救命之恩,等回到南潯再作打算。”
“……”
一聽到‘救命之恩’四個字,張一斧的表情就變了,那個野蠻無禮的村婦有哪點看上去像是能救將軍的人?
看張一斧的表情著實有趣。溫初九沒忍住,搖頭晃腦的加了一句:“大斧哥,很多時候,人都是不可貌相的,就像你長得像凶神惡煞的惡匪,誰能想到你是咱們將軍麾下的一員猛將呢?”
“……末將去布屬崗哨。”
張一斧一臉鬱結的走了,溫初九不免有些得意,一回頭看見某閻王冷肅的臉,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