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望著顧見驪,半晌,自嘲地扯起嘴角,點點頭,只說:“好。”
顧見驪緊緊抓著湖岸旁凹凸不平的砌磚,因為太用力,手指發酸。
顧見驪戴著的面紗早就不知去了哪裡,露出那張她不想被人看見的臉。因是夏日,衣物單薄,溼了的衣裳貼在身上,衣不蔽體,顧見驪不能這個樣子出去。
姬玄恪知顧見驪的苦惱,吩咐身旁的小廝去五爺的院子尋季夏給顧見驪帶衣物過來。
“栗子。”顧見驪喊。
栗子這才跑過來,蹲在岸邊歪著頭看著顧見驪傻笑:“她推你,我把她推下去啦!”
顧見驪忽然就被她逗笑了。
姬月真又一次被懂水性的婆子救上來,二夫人抱著她又哭又訓:“你哥已經不認娘了,你可不能再出一點事兒啊!孃的心肝!”
顧見驪意外地抬起頭,望向立在岸上的姬玄恪。他全身上下溼透了,與那邊的熱鬧不同,他只是一人,瞧上去有些狼狽。
感受到顧見驪的目光,姬玄恪低頭望向她,對上她的視線,便有千言萬語抵在了喉間。姬玄恪忽然很想說出來,他便正視著顧見驪的眼睛,坦蕩說出來:“我問心無愧。”
顧見驪的目光有些躲閃。有些畏懼地不想再聽姬玄恪繼續說下去。
顧見驪抓著溼漉漉的磚石實在太久,纖細的手指酸了,抓不住了。微風一吹,吹起湖面漣漪。不過是極小的漣漪,打在顧見驪身上,也讓她無力應對。手指再也抓不住,顧見驪終於脫手重新落入水中。對於不通水性的人來說,瞬間只剩驚恐。
她看見姬玄恪再次跳進水中,她慌張地想要求救,可她的身子隨著水流向後退著。退著退著,退到一個男人的堅硬胸膛裡。
顧見驪一驚,身子跟著一僵。下一瞬,她聞到了淡淡的熟悉藥味兒,僵著的身子瞬間軟下來。眼前紅色一閃,是姬無鏡將紅衣裹在她身上。顧見驪轉身,勾住姬無鏡的脖子,溫順地偎在他懷裡,將臉貼在他胸口。
姬玄恪看見姬無鏡出現的那一刻,便沒有再往前,他陷在水中,眸色沉靜地望著姬無鏡抱著顧見驪躍出水面。
明明是夏日,湖中水卻是一片冰涼,涼透他四肢百骸。
姬無鏡抱著顧見驪躍出水面,踩水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