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秦連鳳,到底坐三望四的年紀了。何況經歷駁雜,翻開生平瞧一瞧,一共就沒念過幾年書。雖然能在而立之年撿起書本一鼓作氣考過縣試府試叫人佩服,也算是一匹難得的黑馬了。
可在眾人看來到底底子薄弱,怕是後繼無力,再難寸進。所以真正看好他的,並不算多。
因此雖說秦連豹又考進了府前十,可收到的帖子卻不比大堂哥來的多的。
而大堂哥初時參加各色文會時還挺有興致的,指望著能同其他童生一道探討學問有所精進。
起初也確實各有所得,可漸漸的,隨著嚴謹的文會詩會漸漸演變成吃喝玩樂甚至是吹牛的聚會,大堂哥不免興致缺缺。
但方家大老爺的高知灼見,自然是叫秦連鳳同大堂哥俱是茅塞頓開的。
而方家此次舉辦的內部文會,人數雖少,掰著手指頭就能數的過來。而且除了秦連豹同大堂哥這兩個外人之外,其餘俱是方家同姻親故舊之家的子弟。
舉手投足彬彬有禮。
坐下來促膝長談,交流辯論,也是頗有收穫的。
而且秦連豹透過這次文會,還聽懂了方案首隱晦流露出來的學政的喜好。
當然,這種事情,從來都是隻能意會不能明言的。到底能聽懂幾分,也是要看各人悟性。
不過不比秦家,一摸兩隻腳甚的都要自己琢磨。也不比禮詩圩姚氏,雖是耕讀世家,可到底在位者少,也難有這樣通天的本事。
方家科舉世家,家中子弟的資源自不是他們這樣人家的子弟可以想象的。能夠在唸書科舉一途上得到諸多長輩的提點,比之旁人多一絲機會,自然並不稀奇。
秦連豹自然不會去揣測方案首的用意,不過也不至於就完全奉學政的喜好為圭臬。
但是方案首的一席話還是給秦連豹帶來了不小的啟發的,當即決定家去後就將這幾年來謄錄下來的成套邸報再細細研讀一番,從中抽絲剝繭,把握方向。
而在溫習功課的大方向上,則還是會按著兩年前既已設定好了的章程,還是一步一個腳印的慢慢丈量。
解釋給大堂哥聽,大堂哥自是贊同的,決定回家之後仍舊家常時務策方面的練習。
好容易一切料理妥當,順便給俞阿婆同方家拜了節,一行四人總算可以家去了。
只晌午剛剛到家,聞訊跟過來的老舅公還在嚷嚷著要秦老爹擺酒宴客,秦連熊已是迫不及待的找到了還同香葉抱在一起的花椒,提溜著又找到秦連豹,將父女二人拖回了自家,拍出一沓約有兩尺來厚的章程來,叫二人給他把把關。
花椒仰起頭來看了眼桌上被秦連熊動作激起的浮塵,同秦連豹面面相覷。(未完待續。)
☆、第二百三十四章 規條
花椒回過神來,將視線從秦連豹身上挪到了八仙桌上的這被看起來比她手掌還要略寬一些的厚厚章程之上。
又微微踮起腳尖,扒拉著桌沿,就見還未裝訂成冊的章程首頁上,白紙黑字的寫著五個大字——保嬰堂規條。
“保嬰堂?”花椒喃喃地道。
又有些不解的去看秦連熊。
秦連熊就咧嘴一笑,坐下來問著花椒:“椒椒,還記不記得我們之前商量過的那樁事兒?二伯給育嬰堂改了個名兒,咱們就叫保嬰堂好不好?”
花椒偏著小腦袋略一思量,一點頭,應聲道:“好!”
與如今通常以收養棄嬰為主的育嬰堂相比,自家主張的保嬰堂會將重點落在針對貧家母嬰的恤產保嬰之上。
叫做保嬰堂,也算是名正言順。
當然,花椒心裡也有些明白,或許秦連熊還有一重用意,就是將保嬰堂同如今聲名狼藉的育嬰堂區分開。
只這叫甚的,花椒其實並不在意。可叫她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他們不在家的這大半個月,秦連熊竟然真個已經將保嬰堂的運營監管章程擬定出來了。
而且光看架勢,就知道並不簡單。
花椒對秦連熊佩服不已。
秦連豹也有些意外,拖出長凳坐了起來,順手就把花椒抱了起來擱在自己膝頭。問著秦連熊:“二哥,這份規條,爹孃大哥大嫂他們可曾瞧過?”
“自是瞧過了。”秦連熊順手給秦連豹沏了一盅茶,又給花椒端了盅白開水。花椒忙要下地道謝,秦連熊已是拍了跑她的小腦門:“乖乖坐好,椒椒再給二伯出出主意。”
又同秦連豹道:“闔家都瞧過了,就等你們了,趕緊給我把把關,瞧瞧還有甚的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