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南枝聽說晚上珍珠泉畔有夜市,為了慶祝開歲之夜。
她拿了個鬼面面具,跟冬青打了聲招呼先出去了。
沿著泉畔正好最後可以走到皇宮正北門,到時候直接跟父親匯合,既能游完夜市燈會,又不耽誤入宮時間。
因時辰尚早,天色還只是微暗,擺攤的卻早早五花八門,珍奇百變。
珍珠泉畔,各色花燈高高掛起,俏皮可愛的小兔燈,婉轉可人的花鳥燈,雄壯偉岸的獅燈雄雞燈,長龍燈,花樣奇多。
夜市慢慢人多起來,宮南枝加快了腳步,雖然忙著看熱鬧,卻也知道今晚的開歲之夜萬萬不能遲到。
走到遊船處,鼻間竄過一絲若有若無的香氣,不同於脂粉俗香,清爽宜人。
宮南枝望向那遊船,簾幕低垂,裡面隱隱有人說話。
周邊幾隻遊船飄在一邊,似是若無其事,細細看來卻成雙翼夾擊之勢,肅穆慎重。
中間遊船定然乘了貴人,得了這麼多船暗中保護。
宮南枝剛要抬腳離開,中間船上突然聲音高昂起來,彷彿有人激烈爭吵。
宮南枝帶著鬼面,扶著柳樹站定,這熱鬧你說看是不看,滿肚子的好奇心,算了,父親若是等不到自己,肯定不知氣成什麼樣子,相比之下,還是小命重要。
轉身往前跳著走了幾下,冷不丁一個人影朝她飛來,宮南枝直覺反應嗖的一躍,縱身飛到一旁柳樹上,雙手撐住樹幹,半蹲著,雙眼警覺地看著差點撞到自己的元兇。
白衣飄飄,墨髮狂舞,頗有種仙風道骨之氣。
臉上帶著白色鬼面,宮南枝不自覺摸摸自己的黑色鬼面,嘴角不禁抽了下,還真是面具種類太少了。
這也能撞!
白衣鬼麵人倒退了幾步穩住身形,一股大力自船內襲來,只覺得柳枝狂飄,船簾蕩起,那股若有若無的清香此刻愈發濃烈起來。
“小心!”宮南枝看那白衣鬼麵人剎那間站立不穩,似乎要落入水中,忙躍下樹去,想也不想就拉住那人手臂。
對方力道太大,扯了宮南枝一個趔紲,險險的在岸邊穩住身形。
“不必客氣,我就是這般古道熱腸之人,在下有事,先告辭了!”宮南枝冷不丁想起來父親大人大約要生氣了,不自覺打了個冷顫,慌忙提腳凌波而去,身形輕盈,晃過眾人很快消失於街頭。
白衣鬼麵人負手站立,眉頭微皺,清亮的眼睛猶如一灘深泉,寧靜透徹。
船上匆匆下來一個女子,上來急迫的拉住白衣人的衣袖,“師兄,你怎麼樣,他必然不是誠心的,因為執子佩事關重大,你們兩人又各自太過固執,師傅若是知道了,也會對我們很失望的。”
女子同樣身穿白衣,身形清雋優美,淡雅高貴,雙手細膩潔白,扯住男子的衣袖也是那樣自然。
臉上遮一條白紗,只露出兩個眼睛,卻足以讓星辰明月黯然失色,皎潔如明月,黑亮如美玉,乍一看去便讓人失了魂魄。
“我自然不會跟他一般計較。”白衣鬼麵人清冷中含了一絲落寞,卻依舊漫不經心間落掉了女子扯住的手。
“那你也得言出必行,這十年間,你對她也是極好,日後若有需要,儘管跟我開口,上刀山下火海,只要我能做到,必然赴湯蹈火在所不辭,你既是她師兄,也應做好師兄該做的事情,這般魯莽,若是掌門師傅知道你丟失了執子佩,怕也要言責與你。”船上的人雖然未下來,聲音卻是陰冷無比的落到這二人耳中。
“此時拿師傅來壓我,莫不是顯得你無能嗎?”白衣鬼麵人朝向船的方向,風襲來,衣隨動,發飄舞。
“是不是壓你你自己心中比誰都清楚,掌門師父當初傳你二人執子佩,可不是讓你隨意就能丟棄的,何況執子佩力量之大,你怎可這般魯莽?!”最後一句竟是帶了十足的怒氣與苛責。
“師傅贈與了我,如何處置那便是我的事情,我想送給誰就是給誰,師妹這一塊,若是她想送給你,我也是沒有一句怨言的。”白衣鬼麵人身形微動,背離二人方向,似要離去。
“我們之間的事,從來不需要別人來插手,北朝你想留便留下,不想留,我們也不會洩露半句你的行蹤。”船上人聲音變得低沉卻有些淡然不迫。
白衣鬼麵人冷笑起來,“洩露半句行蹤,只怕不是你的真心話吧,我是何人,還怕洩露行蹤嗎,心虛的是誰,拖人下水的又是誰,你心知肚明,放心,我不會跟任何人提及自己是誰,也不會洩露你半點秘密的,你雖與我無恩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