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好像人盡皆知的一件事,那便是從小到大,風春莫一直屁顛屁顛追著自己的青梅竹馬,愛慕之心,路人皆知。
東胡雖然損失了三座城池,對於隋安安來說,最大的震驚莫過於,東胡皇帝南木涵,於城破之日,與之共亡了。
南木涵死了,走的時候還生龍活虎,面目可憎的,徒手就把自己劈暈,這麼真實存在的一個人,怎麼會突然死掉。
他爽朗的笑,淡然的宿醉,望著滿宮嬪妃悽迷懵懂的眼神,華髮叢生的瀟灑,似乎看盡人生百態,什麼事情都不看在眼裡的不羈,無一不是鮮活生動,歷歷在目。
隋安安抱著絲滑的錦被,想著不可能,怎麼可能,劇烈的撕痛,嗓子如同在沙漠裡灌滿了風沙,又被人用刀子劃了幾條口子,曬在日頭底下,一日又一日,一遍又一遍的凌遲。
太難受了,隋安安捂住小腹,心想,這大約不是真的,他還沒有摸摸他的孩子,她都說了,要給他生個孩子,那樣的一個大丈夫,怎麼就能隨便食言,拋棄妻子。
她還沒有嫁給他呢,好多事情都還沒做,他怎麼捨得先死,怎麼敢死?
隋安安笑著,嘴角咧起,大顆的淚水卻順著幾日未洗過的臉,肆無忌憚的模糊了視線,她為什麼要哭,不該哭的,哭便是認了,哭便是承認他已經死去了。
隋安安下了狠心,兩手胡亂的抹掉淚水,大聲喊著,“來人,來人!”
兩個小宮女急急跑了過來,還沒聽見吩咐,卻見隋安安滿臉失態,遂二話不說,紛紛跪倒在她床前。
“去把高培找來,我有事情要見他。”隋安安下了床,踢了幾下鞋子沒能穿上,索性生氣的一腳踹飛了。
“娘娘,哦不,小姐,皇上這幾日有諸多政事要忙,恐怕不能過來。”小宮女頭也不敢抬起來,扣在地上便回了話。
這當然是冠冕堂皇的推托之詞,只是,怕的不是政事繁忙,怕的是高培不想在這個時候見她,害怕這個時候見她。
桌上清茶嫋嫋,飄著陣陣幽香,偏廳的桌案上放了心的香爐,裡面多是加了寧心靜氣的香料,這幾日睡得格外舒暢,總是迷糊著不願醒來。
前幾日大約是初醒,自己便知道被幽禁了,高培好吃好喝供著自己,派了一堆宮女侍候,大批侍衛在門外層層監視,一方為了保護,另外一層意思,那便是防止她做出什麼出格之事。
比如說,不顧廉恥,再次跑回東胡。
是以,高培從不現身,這個時候,面對這樣的處境,他確實不知道怎麼對她開口,高培對隋安安的寵愛,從小到大,宮裡人看得清楚,唯獨隋安安。
隋安安是個男子性子,不拘小節,因著隋玉的關係,沒少在宮裡住,有時候是小住,有時候便是當做了自己的家,任意妄為,她跟各個皇子的關係都很好,關鍵是,她從沒把他們當男子對待,在她心裡,他們就是好姐妹,玩得來,吃得開。
每每這個時候,隋安安一臉糊塗泥,還傻了吧唧的樂著,一旁坐得端正的堂姐隋宛蓉便會微笑著給她遞上一方帕子,順便給高培等人端來水果點心,無比周到。
如果換做正常男子,大約都會迷戀這位典雅大方的女子隋宛蓉,可是,偏偏高培不是正常人,他變態,至少隋安安是這麼想的。
另外幾個皇子如隋宛蓉所願,每日都獻著殷勤,巴巴的祈求小姐姐能對自己多幾個微笑,哪怕遞一下帕子也好。
隋宛蓉也是缺心眼的,選哪個不好,偏偏又選了高培,人家不理你,你還硬貼著上,求了自己的父親,又跟隋玉撒了幾回嬌,終於如願以償登上了皇后的寶座。
這也算是心想事成了。
所以說嘛,極品找變態,隋安安的苦日子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了,隋宛蓉明面上婉約得體,寬容大度,暗地裡卻沒少給隋安安使絆子。
後來鬧的隋安安不愛往宮裡跑,還是隋玉想起來召見,她才勉為其難進宮一趟,說來也是巧了,每次給隋玉請安,高培都伴在身側,最受不了那□□裸的眼神,每每看得隋安安毛骨悚然。
再後來,自己被追殺,毀容,再後來,聽說隋宛蓉跟高培鬧掰了。
“那你告訴他,今天不來,以後便永遠看不見我了,我什麼性子,他自然知道。”隋安安口渴得很,喝了杯茶,方覺得嗓子眼能透過氣來。
“小姐,奴婢這就去回稟陛下,稍安勿躁,小姐還望多體諒奴婢,家裡還有老母親和未成年的弟弟,若是奴婢死了,小姐,小姐。。。。。。”那小宮女說的言辭確切,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