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氣得當下一跺腳,還是跟著跑了出去,邊跑邊喊,“你這討厭的呆子,真是可惡!”
宮南枝望著兩人離去的身影,只覺得一個嬌俏可愛,一個善解人意,他二人卻是隻在此山中,山高不知處而已。
在這山高水長小住了幾日,宮南枝只覺得神清氣爽,彷彿連日裡的疲倦都被掃除乾淨,看著鏡子裡紅潤白皙的臉蛋,愈發圓潤起來。
這日裡,派裡上上下下開始清理起來,彷彿有什麼大事要發生,下人們忙著更換花草,茶水,擺件,還有的去張貼喜紙,燈籠,院裡的採買也格外熱鬧,來來回回去了好幾趟山外,最熱鬧的還數易容那邊,幾個師兄弟圍在一起,看上去像春天裡的動物,個個雄赳赳氣昂昂,彷彿在一較高下一般,通常能看到如此情景,必然要有一個異性在場,可是,派裡前前後後沒看到什麼女子出入啊。
宮南枝覺得大家好像抽風一樣,看上去格外彆扭,說不出的不對勁來,就連向來看上去一本正經的大師兄,此時竟然正在對鏡貼花黃,那身衣服好像半個時辰之前剛換的,此消彼長,來來回回又去房間裡折騰了好一陣子,這才消停,發頂的簪子,精心配了玉帶,顯得格外精緻。
都太不正經了,派裡的男子這都是怎麼了,春天真是個特殊的季節啊,只能發出這個感嘆,宮南枝訝異的看著來來回回的下人,院中的山茶花也沒能抵消心頭的疑問,這都是怎麼了呀。
下午接近傍晚的時候,白崢匆匆趕回,扒拉了兩口飯便讓下人收拾了,指揮著人搬這搬那,格外殷勤。
這下子宮南枝卻好像明白了什麼,能讓白崢這樣失態的,必然是他的心上人,白音。
難道是白音要回派裡,這真的是一件大事了,南國皇后歸寧,豈不是要分外精細,這不只是個人的榮辱,更重要的是一個白音,關係到整個宗左派的繁盛景象。
“白崢,你這是愣頭青呀,還不備上些好看的桂花,聽聞白音素來喜好桂花,你拿那枝子做什麼,還有,山茶花也沒用,她不愛這樣慘淡的白色,沒有福相。”宮南枝點化著他,只覺得分外帶勁。
白崢轉身見她,不禁笑道,“你出來做什麼,不再整日裡悶在茶花苑裡了?竟也出來看熱鬧,娘子,快來看看這塊牌匾掛的端正否?”
宮南枝抬頭,紅底金字,那字分外眼熟,竟是夜月笙的手筆,“一代名派”熠熠生輝,恢弘大氣。
“當然端正了,這麼響亮的稱號,你可得保管好了,小心掉下來砸到人。”說的有些沒好氣,白崢也沒在意,繼續指揮他們去掛別的東西。
這架勢比起娶親,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白音回派裡省親,自然是把宗左派當做孃家人的,她這樣大張旗鼓的回來,想必也是奉了夜月笙的旨意,恩澤眾人。
順便,來探望一下新掌門,是否一切安好,是否一切還在夜月笙的掌控之中,如今的白音,更要以夫君為重。
宮南枝吃過飯便一直在茶花苑待著,不願去惹是生非,更不想讓白音知道自己在此,看白崢的回應,怕是也默許這樣做最為妥當。
敲鑼打鼓的陣仗一下子讓宮南枝想到那日風春莫迎親的場景,儘管試著不再記起,可是哪怕一絲一毫的情景,總是能夠輕而易舉的想到他,接著就是無休止的難受。
白音選擇在這個時辰省親,也不知道圖的什麼,山路不好走,還趕不上晚飯,真是可惜。
後來一想,皇宮裡的飯菜多好,誰還看得上這山裡人家,宮南枝噗嗤一笑,只覺得自己當真是無聊。
白音從宮裡帶回不少賞賜,蜂擁而至的護花使者有的遠遠望著,有的則是不顧禮儀的靠上說話,好像她還是他們的師姐師妹,理所應當的套近乎。
之前派裡女弟子本就少,何況白音長相秀麗,端莊可人,又是聰明伶俐那種女子,深得蘇里和派裡師兄弟的喜愛,從小便被寵著,性子上難免有些孤傲。
前呼後擁的架勢真不是蓋的,白音有些醉意,仍舊保持著完美的笑意送走了最後一位閒聊者,好不容易只剩下她跟白崢,那人卻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都有些出神了。
白音走到他身後,輕輕拿手拽了一下他的衣袖,白崢回頭,見是她,不禁暖意上來,笑臉盈盈道,“你今日裡可真是累著了,我已經叫人收拾了你以往的房間,又放了幾束金桂在裡頭,過會你去休息吧。”
想著他如此心細,竟然還知道自己愛著桂花,以前的十幾年,他何曾這樣善解人意,一心只知道修煉,跟師傅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