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什麼事?”
顧嘉辰無法回答,只得立在一旁,掩面做出委屈神色。
婆子們在蕉院中搜檢一番,上前稟道,“郎姑姑,蕉院房中並沒有搜檢到清單上的物品。”
“阿瑜便說阿瑜沒有,”顧嘉辰啜泣,“姑姑這般冤枉阿瑜,阿瑜不要活了!”嚶嚶哭泣,向著蕉院牆壁奔過去。奼紫、嫣紅大驚,連忙奔上去攔住顧嘉辰,苦苦勸道,“大娘子,你可不要犯傻啊!”
郎姑姑蹙起眉頭,瞧著面前景象,額頭滲出點點汗滴。
她雖然是老夫人最信重的人,到底也只是個奴婢。顧嘉辰乃是主家娘子,若是自己找不到顧嘉辰藏匿珠寶的地方。最後自己一定會受罰。
有些東西朱氏未必知道,她卻是知道的。桂院庫房原在蘇妍管理下,顧嘉辰作為蘇妍最疼愛的女兒,蘇妍手中的好東西一多半都給了女兒。顧嘉辰房中擺設的公主之物乃是府中最多的,怕是蘇妍自己都沒有顧嘉辰多,遠非上一次顧嘉辰當眾上交的東西數量可比。剩餘的東西定是顧嘉辰藏匿起來了,只是顧嘉辰究竟會將東西藏在哪裡呢?
她抬起頭來,目光掃過蕉院。
見顧嘉辰立在房中,唇角含笑,一副鎮定自若的模樣,目光一閃,重新又打量著奼紫、嫣紅兩個丫頭。見奼紫面色微微發白,還算鎮定,嫣紅卻神色迷茫,一副心事重重的摸樣。抬起頭朝著自己張望,猛的撞進自己的目光中,陡然一驚,連忙閃躲開來,投向窗外。
郎姑姑目光一眯,順著嫣紅適才目光投向的方向望去,見窗外庭院空闊,幾株美人蕉枝葉繁盛,在陽光下舒展著自己的花葉。其中一株美人蕉畔的泥土似乎有微微翻動的痕跡。心中一動,吩咐道,“將那兒的土崛起來!”
顧嘉辰臉色登時大變,陡然起身,張開的口慢慢閉上。
美人蕉畔的泥土一剷剷被掘出來,一個布包漸漸露出蹤跡,婆子們將布包提出來開啟,內中的寶石帳子、黃金薰香球、瑪瑙臂環……幾十樣寶物一件件露出來,院子中的陽光似乎都被這般的珠光寶氣映襯的黯淡起來。
朱雲娘走到包裹前,拎起七寶樹燈一看,道,“這盞七寶樹燈,確實是公主之物。”望著顧嘉辰,嘲弄道,“剛剛顧大娘子說不忿郎姐姐將你當做賊。如今瞧起來,您果然是個賊啊!”
“朱姑姑說的哪裡話,”顧嘉辰面無表情,淡淡道,“這些都是早年公主還在國公府的時候,賜給我這個女兒的。公主是阿爺的嫡妻,也就是顧國公府的主母,身為主母,不應該賜膝下子女一些東西麼?”
“大娘子,”朱雲娘冷笑,“當年公主指責你故意陷害小娘子,我本當公主乃是怒極生恨,如今才知道,我果然是小看了你。你的狠毒無恥,著實是出乎我意料。”
“……你可知道,公主府庫自有規矩,若是公主當真賞賜了旁人東西,丫鬟便會將庫房清單中的物品刪掉。我這些年一直在公主身邊伺候,從未見過公主賞賜這些東西。你不過是個庶女,有什麼臉面讓公主賞賜你這般東西?且你既說到這個‘賜’字,便該知道,只有公主主動賜出去。你們才能接。如何有你們不告而取的道理?”
她看著陽光下琳琅滿目的珍寶,輕蔑的挑了挑眉,
“說起來,這兒的這些東西也算的上是價值不菲,這些東西公主就是喂條狗,那狗吃飽了也會朝她搖尾巴。可這麼多年餵了你們,你們可有一絲感激心麼?”
朱雲娘這番話說的刻薄無比,饒是顧嘉辰心性過人,也氣的粉面微微顫抖,指著朱雲娘呵道,“你!“她雖氣憤到了極致,終究是心計過人,心中一凜,便忽然平靜下來,笑眯眯道,“蕉院是我新搬的院子,這株美人蕉下埋著什麼東西,我怎麼知道?姑姑愛說什麼就說什麼吧,反正我說什麼也是沒什麼人信的。雖說我受了委屈,但這些個珠寶被找出來總歸是好事。若是三妹妹日後用的喜歡,也算是我對妹妹的心意了!”
朱雲娘聽著這話,心中厭惡至極,露出冰冷笑意,“顧大娘子說笑了,您對我們娘子的心,我們娘子會記住的。”仰頭悠然道,“可我們小娘子是什麼樣的人物?如何能用旁人用過的東西?這些個東西竟是別人沾染過了,就不必再留著了!”轉頭厲聲吩咐,“你們都是傻子麼?還不過來處置!”
婆子們應聲道,“是。”將清點出來的所有物品統統拉過來,傾倒在蕉院外,取來柴禾堆在東西外頭。
顧嘉辰瞧著情形不對,急急奔過來,責問道,“朱氏,你要如何處置這些東西?”
朱姑姑道,“你看不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