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討厭就是討厭,不像人會作偽。有時候,人不如貓,反倒不如貓兒讓我覺得親近。”
姬玄池被她的話一噎,一時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姬紅萼就在這個時候衝上了毬場亭,八公主跟前的宮人瞧著失色,忙要攔住她,但姬紅萼像一匹橫衝直撞的小馬駒似的,如何攔的住。就看著姬紅萼宛如一陣風一樣衝到了姬華琬面前,將手中的空鳥籠擲到姬華琬面前,“姬華琬,你賠我的鸚鵡。”
“笑話,”姬華琬挺直脊背,冷笑道,“你的鸚鵡出了事,憑什麼找我來賠?”雖一時之間並不清楚事態,但姬華琬長期以來盛寵形成的傲氣使得她在面對突如其來的質詢之時,本能的選擇擺好了陣勢,反擊回去。
姬紅萼的一雙圓眸子裡滿是怒氣,“若不是你沒有看好你的那隻貓,它怎麼會闖進殿中吃了我的鸚鵡?”
“哦?我當是什麼事呢,”姬華琬便明白過來,唇角微微翹起來,雍容的坐了回去,“原來是這麼回事。你自家的鸚鵡自家不看好,被貓兒吃了,便自己找處地方傷心難過罷了,憑什麼跑來對著我大吼大叫?”話音一轉,露出嫌惡神色,“難怪我剛才看著雪奴嘴上染了些什麼髒東西,我還沒有怪你沒把你的鸚鵡看好,害我的雪奴亂沾了髒東西呢?”
她面上神情輕佻,語氣帶著淡淡輕鄙,把姬紅萼氣的身子亂顫,一張粉面漲的通紅,指著她怒喝道,“姬華琬,你顛倒黑白,好不要臉。”
姬玄池坐在一旁聽明白了什麼事,出聲勸道,“好了好了,你們兩個別爭了。”她按著額頭道,“不過是些小事情,如何傷了我們姐妹間的情分?”復又朝姬紅萼道,“十妹妹,你年紀小,傷心那鸚鵡也是有的。只是無論如何,那只是只畜生而已,八妹妹是你的親姐姐,你這樣對她指斥,實在有些過了。”
“她是你的親孃還是什麼,你這麼向著八姐姐說話?”姬紅萼轉臉朝著姬玄池冷笑,話音一轉,“姐姐說的對,不過是隻畜生,不可為之傷了姐妹情分。若是八姐姐肯把那隻大食貓交給妹妹,妹妹便信了八姐姐心中是有我這個妹妹的,日後定敬重八姐姐,如何?”
姬玄池被姬紅萼的話臊的滿臉通紅,姬華琬直起起來,風姿冷豔,冷笑,“姬十,你有多大的臉,敢要走我的雪奴?”
阿顧緊趕慢趕,遠遠的望見毬場亭十公主和八公主對峙的情景,六公主則在一旁勸架,瞧著姬紅萼勢單力孤,似乎有些吃虧的樣子,忙吩咐紗兒,“去把燕王找過來。”
紗兒點了點頭,悄悄的溜走了。
“六姐姐,八姐姐,十妹妹,”阿顧上了亭子,笑著問道,“你們這是做什麼?”
姬玄池見了阿顧,微微鬆了一口氣,“阿顧,你來的正好,快幫我勸勸八妹妹和十妹妹,莫要因為一點小事氣壞了身子。”
“瞧瞧你什麼德性!”姬華琬嗤笑出聲,仰著精緻的下頷,居高臨下的看著姬紅萼,“姬小十,貓吃鳥本就是天性,不過是一隻畜生,十妹妹竟找我來算賬,著實沒有道理。說到底,是你的鳥兒不中用,活該被貓吃了,我還幫你省了一份喂鳥的口糧呢。”
“姬八,”姬紅萼氣的目眥欲裂,衝上前想要和姬華琬撕打。姬華琬的宮人哪敢讓她真的碰到八公主,忙上前攔住。她們心中看不上姬紅萼這位十公主,手足間用力就沒個分寸,姬紅萼的手足俱被宮人扯住,她雖是公主之尊,到底人小力弱,掙扎不過這些人的力道,一雙腿在半空中撲騰,只覺手腳之間被弄的生疼。
阿顧坐在一旁瞧的十分焦急,揚聲喝道,“你們都住手,十公主是什麼身份?你們竟敢這般慢待,是不要命了麼?”這些個宮人們聽了她的話怔了怔,手下勁道微松,姬紅萼鬆快了一些,掙動的愈發激烈起來,“你們這些賤婢,待我脫了手出去,定要你們好看。”宮人們著起惱來,頓時更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毬場亭中,大部分都是姬華琬的人,姬紅萼勢單力孤,阿顧有心幫忙,但自己坐在輪輿上,根本站不起來,身後又只帶了羅兒一個小丫頭,頹然無力,就連發出的聲音都被淹沒在毬場亭的一片雜亂中。
姬玄池待在一旁,瞧著鬧的太過,眉頭重重的蹙起來,勸道,“八妹妹,十妹妹不懂事,你又何必太過和她計較?”
姬華琬坐在亭中施錦袱凳上,端起了案上的琉璃蓮花盞,右手把盞,小指託於盞底之下,遞於唇邊,輕輕飲了一口,看著姬紅萼被自己的宮人抓住猶如一場好玩的鬧劇,優容道,“六姐,咱們看看風景,豈非是好?”
她正自得意間,一支羽箭從亭外東南方向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