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惡,我雖不能要了她的命,也定會要她付出代價。段青,你是靈犀的表兄,我聽說你們兩家彼此間本已約有婚姻之意,如今出了這等事情,當日之事發生並非靈犀本意,但畢竟也…我在此替你們主持問一句,你如今還願意娶靈犀姐姐麼?”
鳳仙源立在內間簾外,聽著外面動靜。瞧著那名青衣男子亦跪在地衣上,朝阿顧磕了一個頭,轉頭望向靈犀,眉宇之間隱含深情之色,“多謝縣主為表妹做主。我和表妹本有婚姻之意,此事發生,我雖然痛苦異常,可卻更是心疼表妹所受之苦,這些日子思來想去,定下念頭,願迎娶表妹為妻,今生今世,絕不相負。”
靈犀跪伏在地上身子瑟瑟發抖,瞧著段青,目光露出淒涼傷懷之意,“表兄,如今我是個身子破敗的,如何配的上你?是不肯再牽累了你。只盼著,盼著你日後妻賢子孝,兒女繞膝之時,還能記得我的一點兒好處,便也知足了!”
陸晨痛楚傷懷,一把擁住靈犀,目光露出執拗之意,“靈犀,咱們自小一處長大,情分便是這麼薄麼?我便是日後富足平和,若是沒有表妹你陪在身邊,又有什麼意思?”
靈犀聞著愛郎這般情深真摯之言,再也忍受不住,投在段青懷中,痛喚道,“阿兄!”兩腔淚水滾滾而下。
二人痛訴衷情,一時之間抱頭痛哭,傳來隱隱言語之聲。鳳仙源立在簾下,聽著隔壁閣中傳來的隱隱言語之聲,一雙拳兒攢的死緊,片刻之後,揚起頭來,眉眼之間露出堅毅之色。
阿顧瞧著段青、靈犀二人跪在地上深情相擁,眉眼之間閃過一絲欣慰之色,聲音也和緩起來,“你們二人說開了心事,也就算是圓滿了!靈犀姐姐曾伺候我這些日子,又因我無端受苦,我心裡記著這份情分,願意幫襯你們。你們可以離開長安,前往宜春郡安家置業,自此以後不提前事,做一對恩愛夫妻,不知你們可願意?”
段青面上露出欣喜之色,宜春郡位於江南道,為魚米之鄉,乃是阿顧的食邑,他們二人前往其地,自然能受到阿顧的照拂。當地無人知道靈犀這段傷痛往事,二人可以做一對平凡夫妻,恩愛和合,相守到老。他心中感念阿顧恩德,攜著靈犀誠心再拜了三拜,“我二人夫婦謝過縣主大恩大德。日後定會常常為縣主祈禱,盼著縣主一輩子平安如意。”
阿顧讓人送了段青與靈犀離去,在珍珠簾外停住腳步片刻,收拾了傷感情懷,方啟開簾子,朝著鳳仙源笑道,“勞師姐久等了!”
“無事,”鳳仙源放開手中海棠琉璃茶盞,“這盞茶羹正是香醇,我正飲的好呢。”
二人飲茶敘話,鳳仙源道,“如今百歲春已經是走上正軌,畫衣頗受人追捧,師妹也是畫道中人,于丹青之上靈性過人。何不試著親自畫畫衣畫裙,豈不是別有幾分趣味?”
阿顧最是愛風流之事的,聽聞此話不由砰然心動,笑道,“師姐好主意,我倒是真有幾分想試試呢。”吐了吐舌頭,“總不能墜了百歲春鳳娘子的名頭。”
二人有說了一會話,眼見的空中太陽斜到西天,鳳仙源方起身離去。阿顧送她出來,詢問道,“師姐,你今日來,當真沒有事情找我麼?”
“我能有什麼事?”鳳仙源回頭朗聲笑道,“只是想著,自百歲春起色之後,我忙於製衣,已經是好久沒有認真繪一幅畫了,想著師傅當日對我寄予厚望之情,不覺心愧,不敢門探望。你也是師傅如今愛徒,盼著你多上學士府,也算是圓了我一樁心事了!”
“原來如此!”阿顧情知鳳仙源對衛瑤心懷歉疚之意,心中釋然,不疑有他,眉宇間露出一絲燦爛笑意,“衛師傅我心中自也記掛,自然會常常登門探望。其實師姐你著實有些多心了,衛師傅心中也一直掛念於你,若你肯登門,她定然十分高興的。”
“還是算了,”鳳仙源凝眉想了片刻,搖了搖頭,“如今我塵面已非,如何還能再上門見面。還是等我日後回覆了從前模樣,再登門謝罪吧!”
長安東市熙熙攘攘,百歲春的門楣依舊高軒顯赫,門庭卻已經清冷下來。鳳仙源回到坊中,韓麗娘急急迎了過來,眉宇之間含著期待之色,“阿鳳,可是求了縣主娘子了?”
鳳仙源搖了搖頭,清聲道,“我沒有開口和阿顧提起。”
“沒提?”韓麗娘揚聲重複,面上變了神色,“阿鳳,你這是什麼意思。如今百歲春境況艱難,若宜春縣主不能出面幫咱們撐著,可就更加難熬了!”
“我知道!”鳳仙源沉聲答道,神色嚴肅,“可是今日我去了公主府,韓國公府那邊又出了么蛾子,顧正忙著處置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