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款款招待。待到酒過三巡,清河長公主笑道,“各位小娘子都是佔著長安風流的嬌客,宴會安排不周,只這園子裡還有一點風景可以觀賞,大家若有興致,可以隨意觀賞。”轉過頭來喚道,“思思。”
一名青衣少女從身後立起來,盈盈應道,“嫂子。”
姬玄池微微一笑,“你是我的妹妹,便也是公主府的半個主子,便領著她們去吧!”
楊思思粉面微微泛紅,應道,“哎!思思領命,定不會將你交待的差事辦差了!”轉過頭來,朝著閣中女客笑著道,“各位小娘子請隨我來。思思愚魯,若是有招待不周的地方,還請各位姐姐多多見諒!”
眾位少女都知道這一位楊娘子便是楊宰相的嫡幼孫女,因自幼多病,自小在江南調養身子,前些日子才回到長安。今日清河公主辦這場夏宴多半是為了這位楊娘子,自然不會不給面子,笑著道,“那就勞楊娘子了!”
“楊娘子,”一位小娘子清聲問道,“這府中有什麼特別風景?”
楊思思天性有幾分羞澀,見著面前這麼多小娘子微生慌亂之心,但想著公主嫂子這般扶持自己,便給自己打氣,細聲細氣道,“這公主府風景頗為別緻,我雖也是偶爾隨阿兄過來住一陣,倒也知道一些。”一路介紹府中亭臺樓閣,穿過一道月洞門,便見眼前一片馥郁湖水,湖中央清涼之地馥馥郁鬱的開了一片荷花,開的極是精神,在吹拂的夏風中微微搖擺,猶如瑤臺上的美人,。眾人陡然見這般闊大美景湧到面前,都覺遽然心折。
這池子乃是引活水而成,“楊思思笑著道,“湖心的紅蓮乃是公主嫂子最心愛之物,今日嫂子辦的夏宴,便是打著觀賞它的名頭。眾位姐姐若是有興致,咱們便尋了船孃將畫舫開出來,去湖心觀賞一番。”瞧著眾人微微心動神情,拊掌笑道,“最妙的是,這池子對面就是外院,設著一座馬球場,今兒阿兄也在府中飲宴,我剛剛來的時候,聽人說那些個郎君們正在場上打著馬球賽。咱們坐了蓮舟盪到湖中央,正可以看到馬場上諸位郎君爭球的風姿哩!”
眾位少女聞聲砰然心動,其時大周民風頗為開放,對於妙齡少女來說最有吸引力的就是風華正茂的少年郎君了。聽聞外面有少年郎君馬球賽便不免有些蠢蠢欲動,只是到底有些不好意思。似這般泛舟蓮池之上,自然寫意,可以將對面球場上少年郎君的英姿紛紛收入眼底,對面少年郎君們聽著聲音看過來,自己等人卻掩映在荷花花葉之中一絲兒也看不到,當真是又風雅,又有趣,紛紛道,“這倒是再好不過了!”
楊思思吩咐下去,不過片刻,便有幾隻蓮舟從池中蕩了過來。
阿顧腿足不便,怕連累了旁人興致,面色微微黯淡,笑著道,“你們玩的快活些,我有些頭暈,怕吹風,就不下池子了!”
楊思思覷見了,忙笑著道,“那怎麼成?”她與阿顧一般自幼體弱,又同在江南長大,對這位宜春縣主很有一些喜歡之情,笑著道,“公主府中紅蓮甚是美豔,宜春縣主既是來了,便自當看看。府中採蓮舟可以安置坐席,您坐於上頭觀賞荷花,也是挺方便的!”
阿顧聞言砰然心動,應道,“那就謝謝楊娘子盛情了!”
眾位少女一一登船,楊思思見阿顧身體不便,便特意將她安置在自己身邊。採蓮女笑著喚道,“各位小娘子可要小心了。”波心一蕩,兩支船槳在水中一分一劃,採蓮舟便緩緩向著池心而去。
池中紅蓮開的如火一般熱烈,沁人心脾。眾位少女的心卻並非系在這些盛開的紅蓮之上。待到採蓮船漸漸劃近湖心,對面馬球場上的球賽情景也都湧到面前。小小的黃色馬球在球場上高速奔跑,少年郎君們策馬在其後追逐,有著矯健賞心悅目的風姿。
“好!”湖面上傳來銀鈴般的喝彩聲。
長安城中的風流永遠都正是當時,不時有一些人因為成家立業的緣故退出去,也總有著數不盡的新晉少年郎君補進來。
球場上的少年郎君聽見湖中歡呼聲,忍不住望過來,見滿池紅蓮掩映,雖瞧不見觀賞少女的芳蹤,卻知道少女們正泛舟池上觀賞自己的球賽,立時抖擻精神,像開屏的雄孔雀一般盡力表現自己精湛的球,登時便將一場球賽打的愈發精彩起來。
“這球賽真是精彩!”一名少女淅淅瀝瀝道。
“是呢,”另一名小娘子回答,“如今謝郎君雖然不在了,但裴郎君也不錯呀!”
場上,淡黃色的小小馬球落在赤巾隊的張逸面前,張逸持起球杆打算將球擊打至對方場地。一匹棕色駿馬忽的從斜後方猛的越過,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