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官的清白呢?還是懷疑丹陽公主會訛你們鳳家的錢?”
魯氏張口結舌,崔郢乃長安百姓父母官,丹陽公主公主更是金枝玉葉,他們不敢得罪,不敢再在百歲春所有權上爭執,惱怒之情陡然升起,幾乎要將整顆心矇蔽,瞪著鳳仙源,一雙眼睛泛出紅絲,惡毒道,“民婦侄女作為百歲春的掌事,替顧娘子賣了一年的命,怎麼說也該有一大筆收入。她是我們夫婦一手養大的,這筆收入應當交給我們夫婦保管。”
堂下百姓一時大譁,瞧著鳳樺夫婦,議論紛紛道,“這對夫婦真是連臉面都不要了!”
也有老學究據理力爭,“這話不妥。常理有言,‘父母在,無私財。’鳳娘子本就是未出室的女子,按理說不該出面經營百歲春。鳳氏夫婦既為他的尊長,出面索要鳳娘子手中的私財,也是天經地義的事。”
崔郢頓了片刻,拍堂木問道,“鳳娘子,此事你如何說?”
鳳仙源轉過頭來,朝著魯氏行了一禮,“嬸嬸,當初我答應顧娘子的時候,就和顧娘子說定,我不收顧娘子的工錢,讓顧娘子將我的工錢暫時存起來,待到我出嫁的時候,做了嫁妝,一筆全部交給我。因此我如今雖在百歲春中雖然有些派頭,手上確實是沒有半分銀錢的。”
魯氏面色一白,氣的幾乎暈死過去,一季六十貫銀錢,一年便是足足二百四十貫銀錢。她想著自己到手的二百四十貫銀錢就這麼白白的飛了,登時心痛若死,大聲怒道,“你這個蠢貨,怎麼可以定下這麼蠢的事情?顧娘子好歹是名門貴女,怎麼拉的下可以搶奪咱們鳳家的錢財。”
“慎言!”鳳仙源登時不悅,一張臉板的死緊,“嬸嬸,侄女和顧娘子是君子之交。顧娘子待我有姐妹之親。嬸嬸這般胡亂說話,就不怕臉大張不住麼?”
“府尹,”一個小衙役匆匆從堂下趕上來,拱手朝著崔郢稟報道,“丹陽公主府的卜家令如今在堂外等候,要求上堂。”
崔郢目中露出一絲莫名神色,急道,“速請卜家令上堂。”
崔郢之前遣人前往丹陽公主府請府丞過堂,辦事的衙役走到半路上,就見到公主府的家令卜安自行匆匆趕來,便領著卜安一路前來。一身玄色圓領裳的卜安上了公堂,朝著坐在公堂上的崔郢拱手道,“卜安見過崔府尹。”
“卜家令。”崔郢頷首,京兆尹在長安城坐衙,此官官職不高,處事卻涉及長安城中各家高門,可謂是坐在火坑上,長久以來,這個官職如走馬燈似的更換官員,年前,姬澤提升新科進士崔郢任此職,崔郢出身名門,雖資歷不深,城府、手段卻俱是高超,如今坐在京兆尹位置上半年之久,依舊穩穩的無事。此時對待卜安態度不卑不亢,“不知卜家令今日到公堂上來,所謂何事?”
卜安在公堂上轉過身來,望著跪在一旁的鳳樺夫婦,冷聲道,“百歲春乃是公主愛女顧娘子的商肆,公主今日在府中閒坐,聽聞長安有刁民膽敢打我家小娘子衣肆的主意,不免甚為生氣,特意遣小的前來公堂看看,究竟是何等刁民竟這般大膽,敢不將公主府放在眼中。”沉聲道,“崔府尹,這等刁民實乃心思奸滑,罪大惡極之輩,懇請府尹懲治一番,以正視聽。”
鳳氏夫婦嚇的身子跟篩糠似的,連連朝卜安叩頭道,“卜家令,小的被人迷惑,一時被迷昏頭了,方做下這等糊塗事情。求求你們饒了我們吧!”
卜家令冷笑道,“糊塗?你們做下這等事情,一聲糊塗就當作算了?再說了,”頓了頓,“我剛剛在堂外,似乎還聽見有人說什麼胡話,說我家小娘子搶奪他人錢財呢?當真是笑話。我家娘子是什麼般人物,是由得你們汙衊的麼?”
鳳氏夫婦愈發嚇的魂飛魄散,一個勁的叩頭,魯氏略叩了一會兒,額頭肌膚便青腫起來,腦子有一分眩暈,張望到鳳仙源,登時雙手撐地,爬到鳳仙源腳下,扯著鳳仙源的衣裳哀求道,“阿元,阿元,嬸子被貪念迷糊了心,說錯了話。”伸手在自己臉上一左一右的打起了巴掌,“你就瞧著嬸子這般可憐的份上,饒了嬸子這一次吧!”
鳳仙源連忙阻住了魯氏的動作,“嬸子,你這般重禮,可不是折煞了我麼?”她垂下臉來,面上一片漠然,“縱然你和叔叔待我這般,可你們終究是我的長輩,罷了,我就拼著自己,再幫你們一回吧。”
她走到卜安面前,朝著卜安道了個萬福,“卜叔叔,我嬸子雖然說錯了話,但是是有口無心的,求您放過她這一次吧!”
卜安望著鳳仙源嚴肅的眼睛中露出一抹淺淡的笑意,“鳳娘子言重了。這等人物不過是跳樑小醜,你是我家小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