燦爛,徑直回了孫府飲酒作樂。
“將軍,”蕊春執著酒壺嫣然道,“奴婢再伺候你飲一盞吧?”
孫沛恩酒意燻然,沿著女子嬌美的手一路望上去,瞧見胸脯上露出一片雪白的肌膚,不由色授魂消,笑著道,“斯乃美人哉!”
“將軍,”蕊春似嗔似喜,當初她在朝華居做下那等事體,大大損了阿顧顏面,阿顧命人將她扔在柴房裡,賴姑姑等人將之恨個半死,索性不管不顧,有意將她餓死在柴房之中。之後阿顧重病,朝華居中亂了分寸,竟無人留意蕊春的動靜。孫沛恩後來強行入朝華居將之帶了回來,置在身邊當了一個通房丫頭。朝華居的人鞭長莫及,只得認了下來,將苦頭吞在喉嚨裡。蕊春瞧了孫沛恩一眼,聲音似感似嘆,“您對蕊春有救命之恩,蕊春心裡記著呢!”
孫沛恩聞言哈哈大笑,噙著蕊春的下巴親了一口,“小美人兒,可真是乖巧,太叫我喜歡了!”眼色一轉,沉澱下來,“你須記住,你是我的女人,除了我之外沒有人能夠動你。”
蕊春目光混沌了一陣子,一點點的凝成了愛慕之意,羞澀一笑,“在奴心中,將軍自是頂天立地的大英雄。”她道,“奴給將軍奏一曲助興吧?”
“哦,”孫沛恩乘著酒意笑道,“你居然還會撫琴?”
蕊春嫣然笑道,“不過是雕蟲小技,倒讓將軍見笑了!”
七絃琴琴絃順滑如水,蕊春坐在琴臺前,素手撥弄琴絃,《將軍令》古調昂揚,蕊春奏的聲調鏗鏘,如有殺伐之意,一曲終了,劃撥一下,揚頭笑著道,“將軍,奴家彈的可好?”
“很好。”孫沛恩點了點頭,“我已經許久沒有聽到彈的這麼好的琴曲了。”抬起頭來仔細打量蕊春,“蕊春,我還沒有問過你,你是怎麼到郡主身邊的?”
蕊春面上在孫沛恩的注視下泛起點點紅暈,嬌羞的低下頭來,“我本是良民女子,家父在生之時是讀書人,疼愛女兒,親手教導我讀書寫字。後來家中遭逢變故,阿爺忽然亡故,母親無奈帶著我一起賣身,後來分配到公主府,這一次郡主出嫁,要擇選一些新的丫鬟,瞧著我聰明伶俐,就挑中了我。”
“是麼?”孫沛恩淡淡笑道,將盞中烈酒傾倒掉,起身道,“我還有事,你自個兒先回去吧!”
蕊春乖馴的應道,“是!”
房安之立在書房中,眉頭緊皺,瞧著孫沛恩步履匆匆從廊上進來,連忙上前,拱手行禮,恭敬道,“主公,你可回來了!”抬起頭來,瞧見孫沛恩脖頸處留下的一道紫紅色吻痕,不由得眉頭愈發打折,憤聲道,“如今大王起兵,對於兩位郎君正是猶疑之時,當是之時,您更應當好好表現,讓大王知道你方是他值得信賴交付的繼承人。可不能自暴自棄,沉溺於酒水之中啊!”
孫沛恩冷笑,“先生的話語我心裡有數,不勞您多次提醒了。”伸手摸了摸頸項,眸子微微眯起,“枉我自詡人中豪傑,如今瞧著,竟是被個小女人矇騙過去,終日打雁反被雁啄了眼睛。”
“主公何出此言?”房安之聞言好奇問道。
“那個蕊春,先生知道吧。”孫沛恩道,“我本是為了打顧氏的臉面,隨意扯了一個丫頭寵幸。今日與之飲酒作樂,竟發覺其於琴棋書畫之道頗為精深,用語也頗文雅,我表妹傅道馨也算是范陽有數的大家閨秀了,論起琴道來,竟還比不得她。一介丫頭如何能有這等高深的造詣?如今仔細想來,這個丫頭送到我的身邊,竟不僅是出自我意,倒像是他們猜度著我的心意,特意將這個美嬌娘送到我身邊似的!”
“竟有此事!”房安之目光爍然,仔細思慮一番,神情興奮起來,“細論起來,這可算的是天大的好事呀!許是將軍日後的前程竟都落在這個女間諜手中。”
“哦?”孫沛恩道,“還請先生教我!”
房安之微微一笑,“主公如今不是正愁沒法子在大王面前表功,求得大王信重麼!這位女子便是上天送給您的大功了!此女既能為人送到您的身邊,想來也一定知道一些要緊訊息。女子情志消磨,容易為感情心身所困。主公不妨以恩寵誘惑,以利害訴之,將之籠絡過來,令其投誠,藉此將周室埋在范陽的勢力連根拔起。此等大功送到大王面前,焉愁大王不喜,自然便明白過來,您才是最適合的繼承人選!”
孫沛恩聞言精神大振,“先生說的果然是金玉良言,豐之受教!”
北園之中,蕊春瞧著孫沛恩遠去的背影,唇角泛起一絲冰涼的冷笑。轉身離去,正要舉步起身,忽的眼前一黑,暈倒在地上。待到再度睜開眼睛,瞧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