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一面之緣爾。”王隊想起當年在眉縣借宿,曾遇見過法正。(參見0125章《再回關中》)
“咦,一面之緣即是緣矣。”猥瑣醜男人張松倒是個好結朋交友之人,“某來訪孝直,逢其外出,便先填填肚子,等孝直回來,再去他處討酒喝,難得遇二位先生,吾等亦是有緣。”
說罷,張松便張羅著喝酒。隨後,張松便邀請二人隨他一同去拜訪法正。
王隊二人對張松的過份熱情極不適應,有心推脫,卻有不好明言,畢竟人家是一番好意。正找話推辭間,卻聽門外有人叫道:“子喬可在?”
隨著話音,法正邁步走了進來。
張松趕緊給幾人引薦。
幾年來,王隊容貌變化不大,法正很快就記起當年眉縣之事,誠懇邀請諸人去家裡飲酒說話。
法正真誠相邀,再加上一旁張松的過度熱情,王隊和教授無法推辭了。
第0209章 教授 袁紹腦殘粉
法正二十多歲年紀,長相很普通,不過和張松站在一起,那絕對算是帥哥了。
益州不愧是世外桃源。教授久在荊州,荊州算是比較富庶的州,荊州牧劉表又是風雅之人,除了努力發展荊州經濟(主要還是農耕業),還著力於發展荊州文化,新建大量樓堂館所,政府官員人均辦公面積嚴重超標。但即使如此,荊州仍然無法和益州媲美。
新都縣的官衙,雖受官制所限,不高也不大,但處處透著那麼一種氣派,一種歷經多年安逸和諧寧靜才可能養成的氣派。在教授眼裡,這裡的一磚一瓦、一石一木無不透出貴族氣質。教授曾遊學歐美,如果把荊州比喻成美國所代表的現代文明,那益州就是英國所積澱的厚重文化。
一張石桌,幾個石凳,三五小碟,一甕老酒。幾人就在後院把酒言歡。
法正是健談之人,張松更屬話癆級,王隊閱歷豐富,應付這種場面倒還勉強,教授雖一肚子學問,但在幾人面前,卻只能扮演聽眾角色。
短暫穿越一趟,這裡卻已過去數年,教授倒是樂得多聽聽現在的形勢。
張松很快成為桌上的“大神”,他不僅可以將全國形勢講得如史詩一般宏大清晰,更是新增不少道聽途說的奇聞八卦。一場時事點評,從他嘴裡說出,便成了玄幻小說,環環相扣,爽點頻出,真乃是“三萬字一小爽,三十萬字一大爽”,而那些奇聞八卦,就如同“金手指”般,為張松的演繹平添口吐蓮花之彩。
“世上梟雄,唯袁本初、曹孟德爾。”張松如此評價二人。
法正微微一笑:“子喬玩笑了,當今世上,豪傑並起,並非只此二人也。”
張松及王隊教授都明白法正的意思,作為屬下的張松,評價世上英豪,怎麼能不提及自己的領導劉璋呢?
張松何等聰明,微微一笑:“某食祿益州,焉能點評宗主?至於西涼馬壽成(馬騰),莽夫爾;江東孫伯符,雖號稱‘小霸王’,不過孩童爾;至於荊州劉景升倒頗有才情,詩歌文章確是不俗。”
王隊等三人聽張松竟然如此說話,不禁面面相覷。張松的話很直白,對馬騰和孫策的評價也算客觀,可是,他如此評價荊州劉表,大大出乎三人意料。要知道,劉表在諸侯軍閥中,雖屬新貴,但當年單人匹馬入荊州之舉,頗為世人稱道。更何況,經過這幾年的經營,劉表治下的荊州經濟軍事都名列中華前茅。
東漢時期,雖然沒有官方富豪、名人排行榜,但民間有很多樂於品評世人之人,也弄出很多山寨“福布斯排行版”。在那些榜單上,劉表均排名靠前。張松對此不會不知,但他卻不評價劉表的政績武功,只挑無關緊要的詩詞文章來誇獎劉表,實在古怪。
張松聰明,法正王隊教授三個聽眾也絕不是傻瓜,立刻領會了張松弦外之音:劉表這種人都只能算個酸文人,那麼在各方面口碑均不如劉表的益州劉璋是什麼樣的人呢?不言自明,張松根本沒把自己的領導當回事。
王隊和教授對看一眼,這張松真是“身在劉營”,心卻不知道歸屬到哪裡了。
法正也覺得張松身為屬下,卻如此暗諷自己的長官頗為不妥,趕緊“呵呵”一笑道:“子喬兄玩笑了,所謂‘君子務本,本立而道生’也。”
教授這些年熟讀各類經典,自然能聽懂法正的話,這是法正在提醒張松:為人處事,孝、忠乃根本之道,作為下屬,怎麼能信口點評上級呢?更何況張松已經不是簡單點評,而是間接諷刺劉璋了,竟然還是當著身份不甚明瞭的王隊和教授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