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陛下呢。縣主來到湘城不過幾個月,名聲遠播……”
“不知劉欽差可曾去過洛城,我從都城到湘城時路過洛城,那裡的百姓人人皆知本縣主的二姨母,卻不知本縣主的姥姥。劉欽差怎麼看此事?”
“原來各地的百姓都不知道陛下,真是愚昧之極。”
周怡譏諷道:“劉欽差年初從都城出來至南地替天子巡查,聽說每隔半月就往都城運十幾輛馬車的珍寶,看來本縣主姥姥的國庫要滿了。”
劉長青面色不變,“誰說的那些是珍寶,不過是當地的土特產,值不了幾個銀錢。”
“都城的銀莊收土特產?”周怡笑得有些無邪。
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為。劉長青還以為夜裡運珍寶黃金之事至都城做的很隱密,卻不知都城的銀莊一半以上都有吏部的探子。
珍寶黃金哪天到了都城,在哪家銀莊存放及數額,都被周瓊郡主的人掌握了。
劉長青面色一陣青一陣白。
周怡低頭吃茶,心道:你想借醫龜這一事抵了我大姐的軍功,那我們就揭發你為二公主在南地到處攬財之事。看看誰更倒黴。
兩人都是三品的官職。不同的是周怡是皇親國戚,縣主又是爵位,可以傳三代。
周怡年齡雖小,卻頗有心計城府,與年長几十歲的劉長青針鋒相對,陣勢上也不弱了。
湘城的眾位官員如坐針氈。
劉長青心裡盤算著到底得失。萬蓉、林淼淼及劉長青的親信去後花園看完龜回來了,均是愁眉苦臉。
周怡瞟了一眼劉長青,心裡暗罵幾句,問道:“如何?”
林淼淼沉聲道:“縣主,這隻大龜在七天前就病倒,當時要是欽差大人就找到下官,下官還能試試救活大龜,如今就沒有辦法。”
“原來這隻龜在來我們湘城之前就生病了。”
“七天前就生病了,怎麼不找獸醫瞧看,非要拖到我們湘城才找林大人瞧看?”
“這龜不是要獻給陛下的嗎,怎麼這般不受欽差大人重視?”
眾位官員早就得到了萬蓉的暗示,這下你一句我一句的議論,反正說的是事實,又是林淼淼先說的,也不怕劉長青氣憤。
劉長青板著臉問道:“林淼淼,何人告訴你,大龜是七天前就病倒的?”
林淼淼不卑不亢的道:“養龜的人說龜不吃不喝已經七天了,那就是病了七天。”
真正心疼龜的是那個養龜的白髮蒼蒼老婆子。
這個老婆子姓餘,祖上一直住在江邊的人,這隻大龜是江裡的龜,餘家祖上幾代人養的,剛開始養的時候只有海碗那麼大,到了她這代已經三百歲了,有澡盆那麼大。
餘婆子從出生到現在,一直養著大龜,已經把它當成了親人,心裡不想把它獻給皇帝。
劉長青不知從哪裡得知了此事,直接一道命令就把大龜變成了當地貢給皇家的吉獸,餘婆子怕大龜在途中會死掉,主動提出當養龜人護送龜到都城。
“這個餘婆子竟是瞞著貢龜的病情不上報!”劉長青一句話就把責任推給了徐婆子。
周怡目光蔑視望了一眼弄了這麼個漏洞百出陰謀的劉長青,問道:“淼淼,龜能不能活著到都城?”
林淼淼高聲道:“這隻龜年歲已高,一直生活在江邊,飲用的都是江邊水,突然間離開居住三百多年的江水,一路顛簸,七天沒有吃東西,已經到了油枯燈滅的地步,只怕明天都活不過,根本無法活著到都城。”
這個劉長青為了陷害周瓊,竟是要把一隻三百年的大龜活活折騰至死,這是要遭到天譴。
劉長青冷聲道:“林淼淼,你醫術不行,醫不活貢龜,來人,脫了她的官服,拉出去杖打二十!”
六個如狼似虎的帶刀護衛上前來就要抓林淼淼。
周怡的兩個大奴婢上前將林淼淼護在身後,抽出腰間的短劍與六個護衛相持不下。
林淼淼怒目而視。她早已準備好迷藥,只要六個護衛上來就把她們全部迷倒在地。
周怡把茶杯摔在地上,砰的一聲,茶杯摔的粉碎,喝道:“誰敢動林淼淼一根毫毛,今個就別想活著走出刺史府!”
劉長青瞪目道:“本官擁有尚方寶劍,如同陛下親臨,周縣主是要與陛下做對?”
周怡冷聲道:“本縣主懷疑你的尚方寶劍是假的,你是假冒的欽差!”
劉長青怒道:“湘城刺史萬蓉何在!”
萬蓉只是冷哼一聲,沒有理會劉長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