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二堂兄接任了族長,上任第一件事就是到處求爺爺告奶奶,救大堂兄的正妻及嫡子女及孫子孫女。
二堂兄的性格與大堂兄不同,自認為連累海族太多,沒臉再求到她這裡。
這一切都是她聽親信說的。
她心裡不能完全割捨孃家,左思右想,仍是悄悄動用了海族的權力幫助二堂兄救人。
這時,遠處傳來腳步聲,劉氏與兩個貼身奴婢抬頭望去,見來的是幾個人,其中一女穿著白裙,在燈籠的照耀下,顯得有些詭異。
女要俏一身孝。少女一襲白裙,頭戴白花,本就十分美麗的容貌更加的出眾。
此女就是劉氏的堂侄女劉婉,今年十四歲,明年及笄。幾天前被劉氏派去的海家人悄悄的從地牢裡救出來,送到了劉族。
“婉兒見過姑姑。”
“你該在族裡,怎麼來國公府了?”劉氏望向在少女身後跪著的劉族管家及海家的二管家。
劉婉哭道:“族裡要把婉兒送到道觀,五年後才能出來。婉兒求姑姑收留。”
劉族管家低著頭不吭聲。
海家二管家風塵僕僕,滿臉疲憊,乾咳一聲站起來,請劉氏到一旁去說話,“大夫人,劉小姐回到劉族之後說是大老爺與您早就跟她爹孃書信定下她與滇少爺的親事。”
“親事並沒有定下。八字沒有交換。”劉氏說的是實話。
海青滇與劉婉的親事,一直都只是雙方長輩在信裡婉轉的提一下,沒有明確的定下來,更是沒有交換八字。
可是現在劉氏堂兄死了,就成了死無對證。
“大夫人,恕小的直言。”二管家已是快六十歲的人了,再幹一、兩年就歇息了,只是想到海青滇平時對他的好,心裡不說這些話真是對不起良心,低聲道:“劉小姐可不簡單。您可千萬不能留下劉小姐。”
他根本不想把劉婉帶進國公府。可是劉婉在劉族以死相逼,又跟劉族的人說跟海青滇定了親事。
劉族的族長不知道真相,以為海青滇喜歡劉婉,那劉婉若是在族裡自盡死了,海青滇還不得氣瘋了遷怒於劉族。
族長就求二管家把劉婉帶回國公府,讓劉婉見見劉氏,請劉氏來定奪。
二管家就把這些事簡明扼要的跟劉氏說了。
劉氏一聽,心裡這個後悔派二管家去救人。
劉婉滿臉淚水,就這麼跪著一步步的挪到劉氏跟前去,哽咽道:“姑姑,婉兒生是滇哥哥的人,死是滇哥哥的鬼。婉兒此生非滇哥哥不嫁。”
劉氏面色蹙變,什麼生啊死的,最痛恨把她的小東西跟生啊死的話放在一起說,語氣淡淡的道:“你爹生前向朝廷上過奏摺,要把你送到東宮侍奉太子。太子妃出自我們國公府。你爹想讓你與太子妃爭奪太子。你爹要與我們國公府為敵。”
劉婉身子一顫,像被人掐入了脖子,一下子不吭聲了。
見狀,劉氏冷聲道:“我派人把你救出來,已是仁至義盡。你在道觀待著可比你當官奴強百倍。五年之後,你也才十九歲,到時族裡自會給你選一門好親事。”
好親事也就是找一個沒有功名不是官員的普通男子嫁了。頂著假死官奴的身份,想嫁官員是不可能的事,除非自甘墜落做妾。
劉族的管家起身走過來,請劉婉跟他離開。
劉婉失魂落魄般起來,目光無意中看到了池子,眼珠子一轉,正要來個苦肉計跳池,身後傳來劉氏警告的語氣,“你要是還想自盡,那我就隨了你的願,讓你到天上去與你爹團聚。”
劉氏並沒有看到劉婉的表情,只是怕她回劉族又是要死要活或是逃出道觀,偷偷到長安纏著海青滇,這才說出此話。
誰知正好劉婉有跳池的心思,以為被劉氏看穿,就放棄了,轉過身來,聲淚俱下,問道:“姑姑,同是女子,你就這麼狠心?”
劉氏反問道:“你看我現在已經被禁足在此,失去了管家的權力,你還狠心讓我因為你落得失了夫君兒子的心,最後一無所有的下場嗎?”
劉婉這才知道劉氏已經失去了當家主母的權力,仍是問道:“可是你仍是正室誥命夫人,只要願意出手,把我留下來是輕而易舉的事。為什麼不管管幫幫我這個侄女?”
二管家忍不住道:“劉小姐,我家大夫人為了救你,是瞞著侯爺動用了家族的力量,若是能把你留在府裡,侯爺肯定會十分生氣。”
劉婉問道:“姑夫一直對我很好,怎會不願意收留我?”
劉氏以前覺得劉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