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下,把繩子釘在沙地上,讓太陽慢慢把他曬死!痛快些的就在繩子上淋上鹽水,有半天時間,太陽就烤乾水分,繩子一點點縮回去,這種日殺裂實際上是勒死的。要是不痛快的就直接用普通繩子,其實人的命賤得很!就算今天這樣大的太陽,沒有個兩天三天也死不了。等死了再來看——嘿!那人的眼睛都曬爆了!”
他用手比畫自己的眼睛,聲音很興奮:“黑的白的混成一片!臉上的皮像蜜瓜一樣全是裂紋,碰也不能碰,一碰骨頭就露出來,上面一點兒肉也不沾,很乾淨!”
阿蘇勒滿意地看著花箋嚇得簌簌發抖,青瞳木頭一樣的臉上也露出噁心的表情,又道:“不過呢,用得上這種刑法的人可不多,被認定是惡魔附體的人才會受到這種對待。很難出一個的,你們想不想留下來看看?撿一塊臉上的皮,硬邦邦地一彈就響,挺好玩的。”
“嘔!”花箋彎下腰來就吐,緩過氣來就拼命搖頭。青瞳輕輕拍了拍她的背道:“聽他嚇你,我們哪有兩三天的時間等著看他死。”
花箋的臉色這才緩過一點兒來,阿蘇勒撇撇嘴:“你這個女人真沒趣,就不能配合一下我?”
青瞳轉過頭來不去理他,不遠處可賀敦計程車兵開始唱起歌來,不知道什麼意思,然而那聲音蒼涼悠遠,竟然挺好聽。阿蘇勒輕輕靠向青瞳,低聲說出他們唱的內容:
無所不能的草原大神啊!
請你拯救這個罪人,
惡魔在他的身體裡獰笑,
在撕裂他的靈魂。
光華燦爛的太陽啊!
請你拯救這個罪人,
用熱箭刺穿他的皮肉,
讓他的鮮血凝固。
當純潔的白骨在你的凝視下暴露,
惡魔就無處藏身!
啊!尊貴的騰格里天神,
我們願意為一個罪惡的靈魂,
奉上駿馬、美酒,還有我們永遠忠誠的心!
歌聲一遍遍迴盪,青瞳靜靜地聽著,不知道該怎麼看待這些愚昧的人。他們要用無比慘烈的酷刑殺死一個同類,竟然說是為了拯救他!但是那唱腔悠遠動聽,每個唱歌的人都是表情肅穆而痛苦,看來沒有一絲作假的成分。
然後馬背上的人被解了下來,他一落地就摔倒了。青瞳才發現他雙腿蜷曲,原來是個瘸子,不曉得是天生就瘸,還是被人打的。
那人的眼睛上蒙著黑布,鼻子高挺,嘴唇細潤,下巴尤其好看,少見男人有那麼精緻的曲線。阿蘇勒的輪廓本來也不錯,和他一比就粗糙了。他的衣服潔白如雪,在漫天黃沙中似乎纖塵不染,儘管被捆縛著摔在地上,卻給人很高貴的錯覺。
他一被拖下戰馬,那馬兒立刻圍著他嘶叫。阿蘇勒嘆了一口氣道:“可惜了這匹好馬,看來要和主人一起死了!他們會用這匹馬的血灑一個圈,再把這個人放在圈中間,直到他變成白骨散在地上也沒有人敢給他收屍。草原上的牧民要是不小心見到這樣的屍骨,都要立刻去廟裡求神贖罪!”
他話音未落,一個士兵就揮起套杆,準確地套上馬脖子,馬兒被迫在他的拉扯下繞著那個罪人奔跑,四周計程車兵圍成一圈,馬兒從每個人身邊路過都會被刺一刀,片刻就滿身是血了。
馬兒不停地悲嘶,鮮血一股股灑在地上,在罪人周圍畫了一個血圈,終於那匹馬再也沒了力氣,緩緩地倒在地上。它身上的肌肉微微顫抖,眼睛慢慢合上了。
圈中的罪人蒙著眼睛的黑布溼了兩處。他即將面臨死亡,一直很平靜,然而馬兒死了,他卻流下眼淚。
可賀敦的戰士又把剛才的歌唱了一遍,然後按著這個圈子澆上美酒,五條索子同時勒住他的脖子和四肢。一聲呼喝,五個方向的索子同時被慢慢拉緊,直到繩子繃成直線,他們仍然不放手,繼續拉。
看到罪人身體被拉到極限他們仍在使勁,青瞳懷疑這人已經不需要太陽暴曬,直接會被殺裂,直到他的四肢都滲出血來,可賀敦人才停下。他們取了五根一頭尖的長木,將繩子分別釘在地上,再一下下把長木砸進地裡,直到十分牢固,七個人合力也撼不動為止。那個人就被直直地繃在地面上,任由火熱的太陽曬在臉上。
阿蘇勒輕飄飄的描述遠比不上現場的慘烈,花箋把頭鑽到青瞳懷裡,向青瞳道:“我們走吧!我不想看了!”青瞳轉向烏野,問道:“烏野將軍,我們可以現在就走嗎?”
烏野道:“天太熱了,公主不歇歇再走?”青瞳道:“走吧,我也不想看了!”
阿蘇勒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