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了臉面,更要學學規矩,不能跟平常似的野著,叫人笑話。”
哼,沈令菡算是明白了,這是等著她回去做主,好往布料鋪子裡白拿吧。
正文 007貪便宜
要去琅琊王府這事,幾乎成了何家百年一遇的正經事,上下一片喜氣,跟要趕著進宮面聖似的,好像去一趟回來,身上就能鍍一層金。
於氏花蝴蝶似的在院子裡飛來飛去,把壓箱底的衣裳都找出來試個遍,試過的結論就是沒一套能配得上她,解決的唯一方式就是重做,還得做貴的。
沈令菡在家裡磨蹭了半天,還跑了劉泉家一趟,回來天都要黑了,都沒能錯過院子裡的熱鬧。
“何有志,你看這套的花色是不是不夠特別,我當初也不知道為什麼做了這麼一身,沒一套首飾能配得上。”
她舅舅何都尉下職回來就遭受了一番精神摧殘,被迫圍觀都尉夫人糟踐衣裳,眼睛都要瞧花了,並沒有看出哪裡好哪裡不好。在他眼裡,這些都是白花花的銀子,嫌棄哪件他都肉疼,還只能違心的點頭附和,反正他的作用只是來給她搭話,最後都是要重做的。
“你所有的衣裳都這麼鮮亮麼,我眼疼。”何有志蹲在廊簷下,肚子餓的吱哇亂叫,眼前閃著五顏六色的花,看人都是雙影。
於氏瞪了他一眼,“你懂個屁,整天穿白戴黃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死了。”
何有志閉了嘴,因為他不想死。
“舅舅,餓了吧,先吃塊餅墊墊啊。”
“哎呀還是令娘會疼人。”何有志三兩步竄過來,跟餓急眼的耗子似的,一手抓一隻餅,嘴裡塞的滿滿當當,“夫,夫人,天都黑了,要不明天再試?”
“好像是有點餓了。”於氏走過來抓了一塊餅,吃了一口嫌涼,“都涼了還怎麼往下嚥,讓廚房熱熱再端上來。”
跟著的小苗很有眼色的過來接了,“我這就去。”
心說,就沒見過這麼不會給人面子的。
“令娘啊,你看你這身衣裳,怎麼能穿的出門,我記得你娘鋪子裡有一匹桃紅色的布,那顏色正適合你穿,別不捨得給自己置辦,你可是要出門子的年紀,不穿戴漂亮了,誰家郎君看得上你啊。”
這意思就是她看上了,等扯布做衣裳的時候,得孝敬她一套。
“還有啊,你們鋪子裡是不是還有匹嫩粉的,那個顏色配藕紫色正合適,我琢磨著做一身,還有再添套大紅的,給阿瑤做一套嫩黃的,不白拿你的,回頭讓你舅舅給錢。”
以前何秀秀在家的時候,於氏就是這個套路,回回都先賒賬,然後記在何有志頭上,其實最後都是不了了之。誰不知道何都尉身上從來不會超過三兩個銅錢,在琅琊郡裡都是出了名的,據說同僚出去吃飯喝酒,他一回錢都沒出過。
再者何秀秀能跟自家兄弟計較這點錢麼,何家家業都是她掙下的,說到底府裡誰都得花她賺的錢,真要計較,根本沒有頭。
沈令菡深知於氏德行,氣不過的時候經常回她兩句,但現在何秀秀不在家,某種程度上來說她屬於寄人籬下,就算她有兩個鋪子的家底,能不能守的住還得看何都尉的臉色,誰也受不了官門裡的人三天兩頭上門找茬。
可即便如此,她也不想順著於氏,要不往後更成了無底洞。
“舅母,自家人,做幾套衣裳算不得什麼,不過現在我娘不在家,我做不得主,鋪子裡的進出都是掌櫃的在管,等我娘回來,人家是要交賬的,您還是現結了賬妥當,我舅舅身上那點錢,還是留著出去打點門面吧,大小是個都尉,別太落臉面。”
“就是就是,我身上哪有錢的。”
於氏的臉立刻就拉下來,“你要錢作甚,出去喝花酒嗎,沒出息的東西,連給姑娘婆娘做衣裳的錢都沒有。”她鼻子不是鼻子的翻了個白眼,“令娘你放心扯布就是,舅母現給錢的。”
給也不會一次給全了,沈令菡心裡有數,說到底只要她不跟何家撕破臉,總要委曲求全,但委屈到什麼程度,她是有底線的,只要不過了她的底線,她都好商量。
吃過飯去鄭氏屋裡說話,沈令菡主動說要給她做套衣裳,“外祖母,您要不也添一套穿啊,去琅琊王府,穿套新的比較像樣些。”
“我一把年紀了,穿什麼都一樣,還有幾套新的沒穿,是你娘年前給做的,就不用添置了。”鄭氏飯後困,眼皮子掀動的費勁,“你舅舅維持一家子不容易,留著你們穿戴便罷。”
這是說她舅母要布料做衣裳的事,要她多擔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