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了。
“令娘,我老遠就看見你了,厲不厲害?”談二跑來挽著她胳膊,親熱的好似小姐妹,“噫?你是不是又長高了,我跟你說話怎麼還得仰著頭。”
這話特招笑,聽見的都笑談二傻啦吧唧。
跟著的阿瑤贊同,“可不是嘛,我娘半月前才給她做的新衣裳,今日就穿不下了,不然也不能讓她打扮成這樣來,你們可別笑話她。”
眾人很驚奇的看向沈令菡身邊的小娘子,穿條桃紅色布裙,上配件大紅色褥,抱腰卻莫名其妙配了亮黃,更讓人震驚的是,腦袋上別了朵藍不藍綠不綠的花,金簪子銀項圈,不大點的小腦袋上都要找不出空地方來。
再看一張小白臉,像是用白麵粉塑成個面具糊在上頭,而且面具質量不太好,黝黑的底色還隱約可見,那站姿就更別提了,挺胸收腹抬頭,兩手端在身前,兩隻腳一前一後,說話的時候脖子還不敢動,眼珠子轉來轉去,直要把人活活笑死。
如此還要笑話人家穿戴,這小娘子怕不是傻的。
“這是你家表妹?”談二端詳了幾眼,最終給出評論,“長的怪好玩的。”
“談二還不過來,仔細失了禮數。”談家大娘瞪了她一眼,見不得她混到那幫人裡面去。
談二一走三回頭,不情不願的回去。她大姐跟琅琊王府裡的姐妹們在一處,她極為不情願跟她們為伍,個個出口成章妙語連珠,跟她們說話的時候總要懷疑一下自己的智商,還是跟令娘在一塊舒心。
不行,待會兒就攛掇她去玩,離了大姐的眼才行。
“沈娘子,可還記得我?”琅琊王妃笑看她。
沈令菡站出來行禮,“見過王妃,自然是記得呀,只是不知道您就是王妃,失禮處還請見諒。”
“嗯,布料不錯,我還做了套衣裳,日常穿著很是舒服,你娘眼光不錯。”
王妃一句誇讚,那可是了不得的,趕明天就能有一堆婦人聞風去買布,只不知道的人以為是誇布,知道的就能看懂王妃這是在捧著沈娘子,那布料再好還能比過洛陽城裡的麼,自然還是為人去的。
“可是東街那家布料鋪子?我前日去的時候好像關門歇業了。”有婦人問道。
琅琊王妃一愣,“怎的還關了,可是有什麼難事?”
於氏在旁站不住了,王妃的誇讚可謂在她心口插了把刀,妖妖嬈嬈的站出來說道,“王妃您有所不知,我家大姑她不在家,鋪子裡沒人看顧,所以就給暫時關了,您要是想買布料,去何記也是一樣的,說起來,那也是我家大姑一手做起來的呢。”
感情這位花蝴蝶似的夫人就是何都尉府上的啊,就這穿戴還開布料鋪子那,有人去光顧嘛!
琅琊王妃打量她一眼,又轉而對沈令菡說:“總是要學著應對的,有什麼難處就跟我說,好歹是你孃的心血,別白費了。”
這可就是明明白白的眷顧了,很明顯不是因為何家,人家王妃正眼都不看都尉夫人一眼,就只是對著沈令菡。
老何家的令娘可真是個能人,居然這麼快就巴結上了王妃。
於氏險些氣吐血。
在王妃跟前,沈令菡沒多說話,諸如不懂生意這種藉口,也就能糊弄糊弄家裡那幾口,對著明白人是不成的,“謝王妃提點。”
“嗯,沈娘子平日可讀書?”
為甚又是這個問題,好像在士族上層,不扯點讀書的事就沒法聊天了似的。
沈令菡正準備著用糊弄談內史那套說辭隨便答一答的時候,談二孃搶先替她開口,“王妃您就別拿這些難為令娘了,她跟我一樣,讀書不靈光,什麼對詞對詩的活動千萬別想著她,不如一邊詩詞歌賦,一邊兒蹴鞠打馬球啊?”
王妃讓她給逗笑了,一旁談夫人指著她笑嗔道:“不學無術的還有理了,王妃您別與她計較,都是在家裡慣壞了。”
“無妨的,小娘子們也不是非要拘於讀書,天真爛漫些也挺好,我就挺稀罕你家二孃這副性子。”
談二孃立刻跟上,“謝王妃誇讚!”
王妃擺擺手,“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有想鞠球的就跟二孃去,想對辭吃酒的就留下來,阿顏你跟阿韻兩人一起領著。”
“是,母親(王妃)”周顏談韻兩人紛紛稱是。
話音剛落,談二就跟沈令菡擠眉弄眼,忍受了她阿姐能力超強的一指功後,捂著腦門兒顛過來,拉著沈令菡就跑。
“令娘我們自由了!”
沈令菡笑起來,一邊跟鄭氏打了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