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先生:“……”
請問燒壞腦子跟打屁有什麼關係?
談二在座位上悶笑,她一笑小四郎也跟著笑,最後連談遜也沒忍住,學堂上除了談韻跟先生一臉黑,其他人笑的就差要斷氣。
齊先生活了大半輩子,估計從沒聽過這般有辱斯文的厥詞,震驚到說不出話來,可到底也不能因為人家有毛病就嫌棄斥責,只好擺擺手讓她坐下,放棄考校她。
沈令菡坐下來,就見談二朝她豎大拇指,她眨眨眼,心說還沒完呢,她才不想天天坐在這裡遭罪,最好是先生受不了主動把她退貨。
齊先生尚不知厄運並未到此結束,自顧端起書本來搖頭晃腦,就在他沉浸在先賢之教誨中吟唱品讀之時,忽然穿插進來幾聲很不和諧的鳴叫,給他格外綿長平淡的尾音添了幾分俏皮。
不知是哪裡來的野蛐蛐如此知雅音,居然和的很協調,先生平鋪直敘的時候,它叫的悠揚,先生要起高調的時候,它就跟著抬高音,好幾次還差點把先生給拐跑了。
叫的倒是挺好聽,可就有一樣毛病,容易引人尿下,比如小四郎,一個沒忍住,尿褲子了。
沉浸在書本中的齊先生被尿意打敗,終於意識到了不對,鎮紙拍的啪啪響,“豈有此理豈有此理!”
他在維持形象跟解決燃眉之急之間猶豫一番,決定暫時拋棄形象,夾著腿弓著腰溜出課堂,生平第一次因為尿急中途停課。
“哈哈哈……”談二拍著桌子哈哈笑,“令娘,我可服你了,你以後天天來吧,哈哈哈……”
“談二!”談韻拍案而起,狠狠地剜了她倆一眼,“胡鬧!信不信我讓阿爹打你板子。”
談二不敢再笑出聲,但是她忍不住,憋的無比難受,求助的看著沈令菡。
沈令菡道:“談家大姐,這事可怪不得阿芷,您回頭告狀的時候就提我一人就得,我這毛病也是沒法子的事,要實在擾了您唸書,不如我還是走吧。”
談韻眼裡的嫌棄鄙夷再也不肯遮掩,看她的眼神猶如看一坨狗屎,不過教養好歹沒讓她當眾口出髒言,狠狠哼了一聲,甩袖而去。
“壞了壞了令娘。”談二拽她的袖子,“大姐肯定要去告狀的,回頭你不能來了,我怎麼辦啊?”
沈令菡愛莫能助,只好勸慰,“要不,你沒事的時候跟我的先生玩吧,你肯定會喜歡他的,說不定因此就長進了呢,你爹也能喜歡你。”
“啊?真的嗎?”談二對自己讀書這事已經不抱什麼希望了,不過還是挺嚮往外面的先生,“那好吧,改天我跟你去。”
談韻這廂的確要去告狀,不把沈令菡這坨礙眼的東西弄走,她連喘氣都覺得髒,來到主院裡的時候,彷彿聽到家裡有客,遂抓了個侍女問道:“是誰來了?”
侍女道:“是都尉夫人來了。”
“她來做甚?”談韻想起那隻花蝴蝶來就想吐,心說何家真是沒一個能上臺面的。
於氏來,當然是為了令孃的親事,既是兩家要說親,豈有不走動的道理,她為了快點把親事定了,瞞著鄭氏獨自一人上門。
府裡的幾個夫人都在,大家第一回見面,彼此都客氣著,可客氣了沒兩句,夫人們就發現都尉夫人不是個能讓人好好說話的婦人,因為她實在是太逗了,比如:
“呀!二夫人這花樣子是哪家繡房做的,蝴蝶繡的跟活的一樣。”
“呀!三夫人這鞋面真好看,我得仔細瞧瞧,回頭讓家裡繡娘也做一雙一樣的。”
“哎呦!府上的花瓶子值不老少錢吧,真精巧,瞧瞧這花盆景,瞧瞧這桌椅板凳,值錢,真值錢!”
於氏以為自己愛聽的就是別人愛聽的,好話不要錢的往外冒,只想在夫人們心裡落個好印象,豈不知露怯露到了天邊,直要把人憋笑死。
談夫人說道:“既然何夫人喜歡,你們就把花樣子給她就是,以後令娘來府上讀書,你也常來走動才是,喜歡什麼就言語一聲。”
於氏感動的稀里嘩啦,“哎呀談夫人可真是個菩薩心腸,自然是要來的,以後我們可就是親家了,哎?怎麼不見幾個公子啊?”
談夫人愣了一下,兩家誰也沒提過說親之事,她怎麼還以親家自居了,不過臉上沒表現什麼異樣,只道:“都在讀書呢。”
“咱家哪個親家來了這是?”談韻進屋來,掃了一眼,“我怎麼沒瞧見呢?”
二夫人秦氏笑道:“阿韻你什麼眼神,這不是坐著呢,是都尉夫人。”
談韻眼皮子一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