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二恍然大悟,“你說的有道理,我差點又得罪她一回。”
“以後注意些就是,即便你心裡沒想法,可架不住別人瞎猜疑。”沈令菡挽著她胳膊,“那咱走吧,前面要行禮了。”
兩人匆忙趕往前院觀禮,而她倆前腳剛離開,孟琪就出現在了茶水間。
有丫頭上前問:“孟小姐,您是有什麼吩咐嗎?”
孟琪道:“是有事過來,不知我的酒水可預備了?”
“都按照您的要求備好了的,就在那邊角落放著,您不放心可以過去看看。”
“沒有不放心的。”孟琪一邊說一邊往那個角落去,“就是今日忽然來了小日子,不宜飲酒,過來說一聲,酒水就不要給我上了。”
“小事,您叫個人來說一聲就得,何必親自跑一趟。”
孟琪笑笑,“這種事不大好意思讓別人代傳,再說都忙著呢。”
她看看幾個茶盤,正巧幾個姑娘的茶盤都擱在一處,她一眼就看見了沈令菡的。
“你們去忙就是,我從家裡帶了些溫補的藥過來,得提前放在茶壺裡,我自己來就好。”
小丫頭們都識趣,便沒再跟著她。
孟琪從身上拿出藥瓶,四下裡看了看,迅速將藥粉放進了沈令菡的茶壺裡。
待孟琪悄悄回到觀禮處時,新人已經對拜了,不過貴人太多,沒人注意她一個小姑娘的來去。
周璞卻瞧見了,他揪著談讓的衣袖,小聲道:“阿讓,果然叫你猜著了,孟小姐姍姍來遲。”
談讓嘴角的笑透著冷意,“接下來就看小三小四了。”
周璞臉上有些猶豫,“這能行嗎?”
談讓說老二今天要出么蛾子,十有八九要給老大挖坑,給老大能挖的坑,就只有下點藥幹些見不得人的事。
周璞不傻,幾個兄弟各有所謀,逮著機會沒有不出手的道理,而他現在跟阿讓走的近,如果老二想要用欺負阿讓的手段,讓他跟老大生齷齪,那今天的局,就會應在老大跟阿讓身上。
果然都是些卑鄙下流的,沒有不能幹的髒事。
不過他們大概沒想到會有人橫插一槓,便是孟琪孟大小姐,這姑娘不知道如何知曉了談遜跟周齊的計劃,居然玩了一手禍水東引。
而談讓的計劃卻是要把這禍水再潑回去。
周璞擔心會玩過了,畢竟孟琪是個大家小姐,雖然她算計小瞎子媳婦是有點找死,可也不能就那啥了……
談讓輕笑,“你放心就是,沒準兒孟大人跟東海王還要感激咱們。”
感激嗎……周璞不大敢想。
“週四,你有沒有察覺,今日東海王跟河間王格外熱乎?”談讓道。
周璞看了眼談笑風生的兩位,“確實,怎麼,是有什麼不妥嗎?”
“不知道,但肯定憋著壞,你瞧著吧,今日不定出什麼事呢。”
周璞都有點怕了這個神運算元了,每回他預感的都沒好事,果然小瞎子天生都是算命的好手。
“對了阿讓,你上回說要看眼睛,我給你請了名醫來,不日就到。”
談讓點點頭,沒說什麼,他一直看不見,而母親又不肯讓他看見,沒辦法,他只好求助外面的郎中,這是他第一次與外人正視他的眼睛,有點忐忑。
新人禮成,接下來就是入席吃飯,談家的喜事辦的隆重,從午宴到晚宴,連吃兩場,下午還安排了各種玩耍活動,總歸相當熱鬧。
漫長的午宴過後,談讓被孟大人請去說話。
孟大人沒少喝酒,醉醺醺的拍著談讓肩膀,哥倆好似的,“賢侄啊,是東海王賞識你,想要見一見,待會兒說話可注意,說點好聽的,知道嗎?”
談讓從善如流,“還要多謝孟大人提攜。”
“嗯,懂事。”孟懷對他的態度十分滿意。
東海王在客房中休息,身邊圍了好幾個侍女伺候,此時天熱,好幾把大扇子對著他一人扇,屋裡還供著冰,只是看起來,他對這種待遇也不甚滿意。
“王爺,三郎賢侄來了。”孟懷拉著談讓引薦,“他久仰您大名已久,一直想著來拜見您。”
瞧這馬屁拍的,談讓都不知道怎麼接。
東海王醉眼朦朧的打量他兩下,點點頭,“瞧著挺精神,就是瞎了眼怪可惜。”
“是是,不過賢侄他平日裡並無甚不方便,習文讀書樣樣不落,如今在談內史那裡任主簿,是個難得的人才,我還想著提拔他去青州做我的副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