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就這破脾氣,他沒別的意思。”
“誰說我沒別的意思的,趕緊走!”竟是直接下了逐客令。
安伯侯倒是沒生氣,就是沒想起來哪兒得罪他了,他對沈令菡擺擺手,“沒事令娘,你去跟他們玩,我想張先生可能是有什麼誤會,我與他單獨說幾句。”
沈令菡將信將疑的走開了,不過沒走遠,怕他們吵起來。
老張頭性子雖然古怪,平日裡老說士族裡沒一個好東西,但也就是掛嘴上,從不與人生齷齪,怎麼一見了安伯侯,就跟只鬥雞似的。
難道倆人以前有什麼仇怨?
不光有仇怨,仇怨還不小,若說起老張先生此生最痛恨的一個人,那大概就是安伯侯了。
儘管人家並不記得他。
說起老張先生少年不得志的那點糟心事,那是全拜當年的安伯侯所賜,此人在他心裡猶如一條大蛆蟲,有著無比噁心又強大的存在感,哪天不拎出來祭奠一下對方祖宗十八代,他一天都不好過。
當年的安伯侯乃某中正官之子,老張先生還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毛頭小子,他將自己寫的時政見解遞交給安伯侯的父親,想要自薦為官,卻沒想到這篇文章到了安伯侯手上。
其父為了考校他,讓他說說讀後見解,而當年的安伯侯少年老成,對這等通篇空話,還透著些許無知狂放以及諸多偏見的文章,批判了個一無是處。並且自以為好心的面見了文章的主人,給他提出了很多意見跟人生規劃。
比如,讀書不能想當然,要多見見世面,開闊眼界,多聽聽前輩大儒的指點云云,反正在老張聽來,就是在嘲笑他沒見識。
並且安伯侯還委婉的提到了階級身份,規勸他不要將所有的精力都放在追求名利上,得學會務實,然而放在當時的老張耳朵裡,這就是明晃晃的階級歧視。
階級矛盾一旦形成,那就是可以傳代的仇怨,而老張被他教育之後,黴運一直如影隨形,總之各種碰壁各種喪,再到楚國被滅,他的人生從此喪到谷底,再也沒爬起來過。
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