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談讓神情嚴肅,“沒必要連一個姑娘也防吧,火油澆我們身上就是。”
談樾因為外面忽然攻襲而有些氣急敗壞,顯得很沒耐心,根本不聽談讓說什麼,“都趕緊的!把他們綁了壓至陣前。”
談讓皺眉,劉泉的忽然出現打破了他的計劃,外面強攻必然會導致談樾惱怒,會做出很多超乎預料的不理智決定,為今之計也只有儘量穩住他,如果談樾不管不顧,這一切就完了。
“你個假仁假義的東西!”劉泉掙扎著擋在沈令菡身前,“綁個女人算什麼男人,有種你衝我來,來來來火油澆我身上,都往我一人身上潑,要殺要剮還是燒都憑你,老子沒有怨言,你要是敢欺負她,我他娘做鬼也不放過你!”
談樾繃著的神經一下就被他激斷了,連帶著那張溫善的臉皮一起破裂,他獰笑著靠近劉泉,一腳踹在他腿上,“你是個什麼東西,你以為你很有用嗎,你這麼想死,我就先成全你。”
劉泉手被綁著,但是架不住他功夫好,一下從地上彈起來,肩膀狠狠撞向談樾,“老子他娘不怕你!”
談樾被他撞的踉蹌倒退,劉泉又抬起腿來還給他一腳,談樾到底是個文人,被他踹的半天沒站起來,很是狼狽,“都給我退下!”
他被徹底激怒,卻不讓人幫他,自己從地上站起來,抽了一把刀指著劉泉,“你有種!”
“泉哥!”沈令菡急了,“別激怒他,你會吃虧的!”
然而劉泉此時根本聽不進去,他不可能坐以待斃,眼睜睜看著火油澆在令娘身上,他寧可霍出命拼一拼。
“呸!我今天死也要拉你墊背!”劉泉冷笑,梗著脖子道,“朝我脖子砍,來砍啊!”
談樾的怒氣值已經達到爆點,他舉著刀,彷彿要劈開天似的砍向劉泉,一刀剁下了他的胳膊。
“泉哥!”沈令菡撕心裂肺地喊了一聲,“大哥,求你別殺他!”
談讓見小媳婦情緒失控,情急之下撞開架著他的小兵,一邊朝她跑一邊拼命解著繩子,“媳婦你別動!”
此時劉泉咬著牙,忍著斷臂的痛楚,再次試圖撞向談樾,而談樾卻拎起一桶煤油,要往劉泉身上潑。
沈令菡肝膽俱裂,不管不顧地衝向談樾,她什麼也來不及思考,只有一個念頭,就是不能再讓他傷害劉泉,這一桶油潑下去,劉泉就徹底沒活路了。
於是這一瞬間的裡,滿身血的劉泉無視朝自己潑來的油,依舊撞向談樾,談樾舉著油桶,沒有防備的被沈令菡撞了一下,導致那桶油漫天散開,周圍的人都遭了殃,而談讓終究差了一步,沒來得及抓住媳婦。
沈令菡身子輕,哪怕是帶著怒氣用盡氣力,也沒能把談樾撞倒,她自己反而被彈倒在地,沒能站起來的,便被惱羞成怒的談樾抓住,脖子被其扼住,瞬間靈魂出竅。
“媳婦!”
“令娘!”
“大哥你放了她,有氣衝我來!”談讓吼破了音,一顆心提到嗓子眼,幾乎要從胸腔裡蹦出來,他有些喘不上氣,彷彿那隻手扼在自己脖子上似的。
外面攻襲的聲音越來越激烈,談樾不在陣前指揮,被張先生打的無力招架,但他此時無暇顧及,瘋了似的只是轄制著沈令菡,“既然我已經跑不出去,那就來賭命啊,三郎,你要是想讓她活,就出去讓你的人停手,再放河間王的人進來,怎麼樣,換你一個媳婦很值吧,反正天下也不是你的,你跟著湊什麼熱鬧呢?”
“阿,阿讓……別,求你別……”沈令菡拼命掙扎,胸腔裡的氣越來越少,她眼前一陣陣發黑,只想著若她叫阿讓為難了,那不如死在談樾手裡好了。
“好我答應你!”談讓幾乎沒有猶豫,“你先放了她,你這樣會掐死她的,只要你不傷她,所有條件我都答應你,我保證你能完好無損走出這裡!”
談樾稍稍鬆開手,不過依然抓著她的脖子。沈令菡終於得以喘息,感覺像是死過一回似的,待身上重新聚集了些許力氣,她抬起腳狠狠踩向談樾的腳趾,而後又朝後曲腿踹向他,也不管踹在哪裡,總之用上了吃奶的力氣。
談讓簡直要瘋了,他媳婦跟劉泉一樣,都不按套路出牌,都是個不管不顧拼到底的性子,她這是不想要命了。
劉泉彷彿有心裡感應似的,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跟沈令菡一起去撞談樾,但兩個人的力量未能阻止他,談樾一手抓住沈令菡,一手提刀砍向劉泉。
千鈞一髮的時候,後院忽然有什麼炸裂開,巨響聲衝破天際,是藏在後院的密道口被張老大的人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