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都送到他手裡了,他還有甚不滿意的嗎?李成實在想不通他為什麼不幹,簡直是匪夷所思。
“我的意思很明確了,現在沒有大聖朝,祁王已經不存在,您個人的意願不能代表我,我跟您無冤無仇的,可別來害我背上個大逆不道的罪名。”談讓蹲坐地上,做了一個請的姿勢,“今日這番話我沒聽見,您自便。”
李成的表情說不上是氣憤還是震驚,“殿下,你糊塗!”
“是你糊塗李將軍,您當初選擇的時候就該知道,一個跟你沒有交集的人,發生任何變故都是正常的,您就從沒想過,那孩子有可能根本沒生下來嗎?”
“怎麼可能?”李成不解地看向沈約,“沈先生?您倒是說句話。”
沈約將茶盞放下,道:“李將軍,不急於一時,您先下去休息,我來與他說便是。”
李成的眼裡閃過一絲精明,他反覆看著三人,說道:“沈先生,您可別忘了咱們之前說好的,天下是殿下的沒錯,可若殿下不慎發生了什麼意外,也不是非他不可,殿下若實在不願意也不好勉強,強扭的瓜可不甜。”
沈約道:“沒忘。”
“那我便先告辭了,殿下,希望您能好好想想,莫要太任性,有我跟沈先生在,必可保您無憂。”
洗腦不成乾脆改威脅了,談讓笑笑,“您慢走。”
作品正文卷 151大局定
李成走後,談讓跪地直身,對岳父岳母拱手作揖,“見過沈先生,何先生,談讓有一事相求,還望二位應允。”
兩口子互看一眼,皆笑,“有話直說便是。”
“我跟阿令成親之時,二老不在跟前,我未能正式徵詢您們意願,今日我鄭重請求,請允許我照顧阿令一輩子,改日還求二老與我們見證。”
何秀秀笑問:“這麼說,之前你們成親是不作數的?”
“自然是作數的。”談讓汗顏,開玩笑,這要是讓岳母繞進去了,媳婦就沒了,“既已告知天地,阿令就是我的妻子,只是在我們心裡,由二老親自見證過才算圓滿,還請您們放心將她交與我。”
沈約卻道:“若不答應你當如何?”
既然是徵詢人家爹孃意見,人家完全可以拒絕嘛,所以談讓此時有點後悔給自己挖坑,岳父岳母心眼太多,他壓力很大。
“那我跟阿令就只好將這遺憾埋在心裡,日後加倍孝敬二老。”
不同意就當沒說,反正這禮行不行就是面上的事,媳婦早就是他的了。
沈約跟何秀秀笑起來,女婿實在賴皮,這哪裡是真要徵詢意見,就是來討歡心的。
由此可見,談讓不是個受人擺佈的人,李將軍復國的心願恐怕要落空了。
何秀秀問:“你將來可有打算?”
談讓毫不猶豫答:“媳婦想去哪就去哪,到時候再打算不遲。”
瞧瞧這人精女婿,一頭把媳婦拴的死死的,一頭再來忽悠岳父岳母,就令娘對他那死心塌地的樣,哪裡有話語權,最後還不是跟他跑。
還很會避重就輕,天下事竟是一句不多說。
沈約之前聽安伯侯誇他,還未能深刻領會,如今見了倒是體會到了,是個很不錯的孩子。先前他挺好奇面對天下之時,談讓會作何選擇,畢竟人人都有權利慾,這麼大的餡餅砸頭上,誰能不動心呢,便是表面客套,心裡肯定也蠢蠢欲動。
由此可見,女婿不糊塗,既然他有了抉擇,沈約便沒必要再多說,就當李將軍那番話沒說過,大家在屋裡只是坐在一起聊聊家常。
待三人出去後,沈約便當眾道:“五日後乃吉日,小女賢婿行成親禮,請諸位務必賞臉。”
安伯侯捋著鬍子但笑不語,明白大局已定。其他人則糊里糊塗,想不通幾個人在屋裡半天,居然只是商議親事。
沈令菡問談讓,“你跟爹孃就說這個?那當著我面說唄,害我還以為有什麼要緊事。”
談讓笑:“求娶媳婦當然要跟岳父岳母說,你在算怎麼回事?”
“也對啊,可跟我說一聲嘛,害我擔心。”
“是我的不是,今晚想吃什麼,我做給你吃。”談讓摸摸她的頭,小兩口親暱的樣子,看的一家人頻頻發笑。
何秀秀道:“既然要重新行禮,你倆就做做樣子,這幾天先別見面了。”
沈令菡不高興了,“娘,您怎麼還跟個惡婆婆似的,欺負人!我跟阿讓都住一塊這麼長時間了,誰還不知道似的,用得著做這種樣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