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夫人包了壓歲錢給他倆,“虧著家裡還剩這倆小活寶,要不哪裡有這樣的熱鬧。”
談小寶道:“嬸嬸別擔心,不開心了找小寶,我負責逗笑您。”
秦氏笑的合不攏嘴,“瞧瞧這孩子,真稀罕人。”
“可不是,侯爺老來添了這麼個寶貝疙瘩,可是天大的福氣。”
而旁邊的小四郎像是個木頭人似的,除了張嘴吃東西,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沈令菡奇怪的瞄他兩眼,覺得這孩子跟以前大不一樣,像是中邪沒緩過來似的。
她拿了個小紅包過去,“小四郎,嫂子給你添歲。”
小四郎開始沒拿,小心翼翼地看看談夫人,像是請示。
談夫人笑道:“你三嫂給你便拿著,有甚不好意思的。”
小四郎這才接了,“謝謝三嫂。”
沈令菡心裡更奇怪了,這孩子看著不像是傻的,也沒什麼毛病,怎麼說變就變了?
另一邊,談讓不時跟談政說兩句話,父子間像是那麼回事了。近來兩人的關係緩和不少,一來談政看他順眼了些,二來談讓比較配合,再加上公務上接觸多,所以話明顯多了起來。
“你大哥的意思是讓你去上州給他當副手,我倒是無可無不可,看你自己的意思吧。”
談讓謙虛了幾句,“大哥抬舉我,我卻知道自己的斤兩,去上州還是勉強些,倒不如在您跟前多學兩年,還能幫襯一二。”
這種話最能討談政的心,況且他打心眼裡並不希望談讓去上州,理由跟上述差不多,就是覺得談讓不夠格,再就是不想缺了他這個打雜的。
難得的是三郎很有自知之明,性子也穩,比老大差點,但比談遜那個逆子好得多。
於是,看三郎又順眼了許多。
“嗯,你能這樣想也罷,回頭我跟你大哥說一聲,再推一段時間不遲。”
談讓笑笑,“我聽您的。”
年夜飯居然吃的其樂融融,老爺夫人一高興,把管家的權利都交給了沈令菡,還說二月二的時候要給她辦一場隆重的及笈禮。
這氛圍,快叫人懷疑他們是一家人了。
回去的時候,沈令菡牽著談讓的手問:“家裡怎麼就變這樣了呢,我還挺不習慣的。”
談讓但笑不語。
“阿讓,今天咱們守歲啊,說好了不許睡。”
“誰先睡誰小狗。”
“還敢挑釁?”沈令菡一臉自信,“比就比,我才不會輸,我以前可是熬過夜的。”
以前之所以能熬,那是因為沒遇上談讓,沒人給她使壞。
“要不咱就堵個大的吧。”談讓笑的像只老狐狸,“你要是輸了,就答應我一件事。”
她一點都沒猶豫,“你隨便提,我保證辦到,你要是輸了,也得答應我一件事。”
“成交。”
這場“豪賭”事關名譽,回到房間後,沈令菡就睜大了眼,一副要戰鬥到底的架勢。
“令姐姐,你眼睛睜那麼大做甚,小心酸了發睏。”談小寶抱著瓜子盤嗑起來沒完,“我來給你們當判官,請注意,判官是可以賄賂的,現在討好我還來得及。”
然後他得了四隻白眼。
“哎,那行吧,那就別怪我鐵面無私了。”
小苗端來了剛出鍋的餃子,“快趁熱吃啊,熬夜肚子會餓的,我還準備了好多點心呢,你們想吃多少吃多少。”
談讓道:“去拿些果子酒來喝。”
沈令菡拍手稱讚,“對對對,快去拿,我可惦記著了。”
見了吃的,她就忘了什麼守歲不守歲的事了,跟談小寶吃的忘乎所以,“哎呀,我咬到銅錢了。”
沈令菡被硌了一下,差點把牙硌掉了,“小苗你怎麼不說一聲,我一點防備都沒有,牙好酸。”
“說了不就不好玩了嗎,看來姑娘你明年運氣好,說不定能發大財。”
沈令菡把小銅錢丟給小寶玩,不在意的說,“拉到吧,我能發什麼財,我在路上從來都撿不到銅錢,倒是比誰都能花,嫁妝都快花光了。”
一想起那堆沒能賣了的破爛嫁妝,她就發愁,過日子的開銷比想象中要多,何況還添了好幾口人,阿讓給的俸祿沒動,都替他存著,所以平時,她花的都是自己那點家底。她不心疼錢,吃穿用度全憑心情買,有時候高興了,會給阿讓買好多東西,現在還有小寶,她經常會買小玩意給他,一來二去的,錢花的快如流水。
她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