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今天,他倆的衣裳撞色了。
週四公子別提多後悔了,今早出門的時候,挑了半天的衣裳,也不知怎麼的就好死不死的挑了件絳紫色袍子,想著大喜的日子,不好穿的素淡,可萬萬沒想到跟她撞了。
談二的衣櫃裡,統共就這麼一套紫色的衣裳,平日裡是不太能穿的,亦是為著喜日才上身,兩人這麼往門口一站,現成的一對兒。
不知道的還當他倆是新人。
“礙著你什麼事了?”談二沒好氣的瞅他,“瞧瞧你穿的吧,哪個郎君像你似的穿個紫袍子來,搶什麼風頭。”
周璞:“……”
他就是腦子讓門擠了才穿的,好想脫了啊!
喜矯落定,談讓打馬上利落的下來,俊美的臉,乾淨的動作,讓瞧見的人呼吸一滯。
長這樣的臉,瞎眼也不能遮去他半分光芒,何況他怎麼看也不像個瞎子。
週四不由咂嘴,“這小子學騎馬,原來是等在這裡出風頭啊,枉我還覺得對不住他,哼。”
“哎?令娘她……”談二看著轎子裡出來的沈令菡,傻眼了,“她,她他她……”
“她什麼她,還不快去問問什麼情況!”周璞也愣了,心說今天這排場,新婦穿這樣出來肯定要招笑話的。
他焦急的看看四周,好多人已經開始議論了。
沈令菡扯著紅綢,被談讓從轎子裡牽出來,沒站一起的時候不覺得,這樣一對比,的確很不搭,她倒像個丫頭似的。
“阿讓,你牽好紅綢,我領你進去啊。”她沒在意周遭的眼光,該怎麼走還是怎麼走。
“小麻雀,你等我下。”談讓叫住她。
“嗯?”
接下來,沈令菡就怔住了,她眼裡的談讓,當眾解開了紅束腰,若無其事的脫掉了新袍。
“……”
四下議論的聲音即刻消散,安靜的一瞬間,仿若無人。
趕來問情況的談二愣在原地,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變故,心說他們這是要唱哪出?
“阿讓你幹嘛脫了啊,新衣裳多好看。”
談讓裡面穿的是那日在王府裡穿過的那套,竟是直接在外面套上的新衣,脫下來再跟她站一塊,從顏色到風格就很配套了。
“這樣跟你的嫁衣比較配吧,新袍子太大了,我穿著囉嗦,脫了也自在。”談讓重新牽起紅綢,跟她並肩走著,“咱倆一塊走吧,一前一後怪彆扭。”
“噗……”不知怎的,聽他說這話就想笑,笑著笑著,心裡湧上一股暖意,“阿讓說的對,要進門就一起進嘛,一前一後,跟牽著頭驢似的。”
走在後面的談二:“……”
她趕忙往後退了一步,把週四推前面去了。
“推我做甚,你倒是問沒問啊?”
“還問啥,你不覺得他倆這樣挺般配嘛,管他的。”
般配倒是般配了,可不成體統啊。
談家主屋廳堂內,談政兩口子位居高堂,琅琊王跟王妃分坐兩側,新人進門前,老早就有侍女將府外的狀況彙報了。
談夫人聞言眉頭一緊,不安的看看談政,“夫君,這……”
談政的臉色意料中的難看,今日他特意把喜事辦的熱鬧,主要的目的就是為了沈約,早在日子定好的時候,這訊息就放了出去,為的是引沈約回來。
只可惜連個人影都沒瞧見,他不來也罷了,請了這些高官貴人來,維繫感情疏通人脈也是有用的,可人情還沒搭出去,先就要丟盡了臉面,這讓他以後如何在官場立足!
談政再也沒什麼心情看他倆行禮,更不想讓那倆東西給他叩頭,丟人!
“父親,且少安毋躁。”談樾勸道,“一切待行過禮再議。”
貴人在旁,的確不好發作,談政把心中鬱氣壓下去,坐下來等。
“老爺夫人!”一侍女進來,給王爺王妃分別見了禮,才回說,“三郎領著新婦先去了小偏院。”
“什麼?”
談政惱怒的拍案而起,這種日子去見那瘋女人做甚!
“不是要你們先把人領過來行禮嗎?”
他不指望那倆東西幹嘛,至少順順利利的把禮行完,要丟人回自己院子裡丟,又是脫衣裳又是去偏院,誠心不給他臉啊這是!
“談內史。”王妃開口,“既是生母,先去拜見一下也是應該的,我們多等一會兒便是。”
“王妃說的是。”談夫人笑說,“老爺,三郎孝順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