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
這哪裡還用意下,換做誰都得忙不迭答應,王爺王妃賞臉的活計,幹啥都使得,且督建可是個美差。
倒是便宜了一個瞎子,他這模樣甚事不用幹,就只剩了撈油水的好處。
談政有些躊躇,不為別的,就因為他眼瞎,怕他去丟臉。
“父親,我看三郎就合適。”談樾說道,“他性子剛直,做事穩當,做督造最合適不過的。”
談政沉吟著應了,“如此也罷,還不謝過王爺王妃提拔。”
談讓微微頷首,又要犯金口難開的毛病,倒是沈令菡在旁接了句,“多謝王妃給阿讓機會,他會幹的很好。”
王妃笑說,“瞧瞧,小丫頭這就知道維護夫君了。”
王妃的提攜,讓快要冷掉渣的場子緩和起來,觀禮之人可算找到個恭維說好話的由頭,紛紛開口道喜,一個勁的誇談讓穩成。
半天沒吐幾個字的人,那可不穩成到家了。
隨後兩人就要進新房,談讓眼睛不便,省了很多瑣碎的俗禮,再者他沒什麼好友,也看不出來想要結交誰的意圖,大家便更願意圍著談樾寒暄。
願意跟在他們後面進新房看熱鬧的便也只有談二,外加幾個引路的侍女,一行進入後院,彎彎繞繞的往西行,待拐入通往新院子的走廊之前,侍女忽然停住腳。
“呀,這是怎麼一回事?”
沈令菡聞聲看過去,只見通往院子的整條走廊上,雜亂的堆放了好多荊草還有帶刺的枯枝,另有碎石子無數,泥巴糰子數坨,洋洋灑灑,好似一幅寫意過頭的枯草畫,而且很不講究的沒有留白。
也就是說,無處下腳。
“這哪個小心眼缺德鬼乾的!”談二掐著腰,火冒三丈,“今天這樣的日子,你們居然都沒有留意這邊,幹什麼去了!”
侍女們支支吾吾的無言以對,倒也不是幹什麼去了,只是大家本能的對三郎的院子避如蛇蠍,沒事誰也不愛上這來,自然不能隨時留意這邊的動靜,別說鋪點枯草枝子,哪天一把火燒光了,大概也是後知後覺。
談二看看這些枯枝,似乎想到了什麼,氣鼓鼓的瞅著走廊另一頭,此時大門緊閉的院門。
新建的小院子在後院的西南角上,這裡原是一片不大不小的花園子,平了之後起建的,跟它相鄰的是四房,也就是四夫人楊氏與小四郎母子的院子。
談家的後院建的很有規律,正房位居中央,其它幾房分別由東到西依次排列,講究個序齒排位,規制上亦象徵性的依次消減,家裡幾位側房雖然一視同仁,但小細節上依舊恪守長幼之序。
三郎的院子屬於後插隊進來的,所以只能排在最末,但不知道是不是為了彌補些許,規制就跟四院相仿,故而這院子從興建之初就惹了四房的晦氣。再有此處原有的那片花園子,某種意義上說就是四房的後花園,楊氏年紀小,最受寵,如此算是給她的一點優待。
如今優待變成了礙眼,四房心裡能舒服就怪了。
雞零狗碎的東西往這邊一堆,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府上的冷宮,言外之意就是說,三郎再如何都是家裡的破爛貨,就是得了新院子也沒用。
上門頭一天就給這樣的難堪,可以說是相當有水準了。
沈令菡只看談二的反映,大致也猜到了原委,她不在意的笑笑,“這別是哪裡特有的習俗吧,我們走走倒是無妨,只不過阿讓可走不得,就勞煩小姐姐們幫忙除一下吧。”
侍女們哪裡還有二話,心裡再膈應三郎,那他也是主,做下人的不可能當眾跟他對著幹,只好暫時捨棄乾淨漂亮的衣裙,動手清理起來。
“阿讓你幾時起的,累了不,快坐下來歇歇。”沈令菡坐在走廊的歇腳臺上,拿紅綢布擦擦上頭的灰,拉他過來坐,“我可是累的不行,雖然也沒走幾步路,可就是怪累的。”
“是腿痠了嗎?”談讓沒坐下,卻是蹲在她身邊,給她揉捏起了小腿,“是因為天冷僵的吧。”
沈令菡愣了下,不好意思的看看周圍,她是個不大能體會羞澀之意的姑娘,從不覺得有什麼是見不得人的,可當他蹲在她腳下的時候,忽然就熱意上湧,堆在白嫩嫩的小臉上,透出些許粉嫩。
“好像是有點冷哈,那那那就進屋暖和就好了。”她乾笑兩聲,“我就說我沒這麼容易累嘛。”
談讓彎彎嘴角,不用問也知道,她住的屋子肯定不生碳的,冬天蜷縮在冷被褥裡的滋味他是知道的,蜷縮的時間長了,很容易渾身痠疼。
談二在旁目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