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阿讓,我沒事的,什麼大風大浪我都見過,小事。”
談讓居然無言以對。
最終兩人一起去前院敬茶,時間已經不早了,不知道能不能趕得上。
兒婦敬茶通常要趕早,談讓覺得沒有睡覺重要,故而沒叫她,可談夫人卻是老早就等著的。
論理談讓得喚趙氏一聲母親,所以這算是談家第一杯媳婦茶,談夫人挺放在心上的,談政就不情不願。他一早起來就要去上職,是趙氏好說歹說才留下,可是坐了半天沒等著人,心裡的火更大,氣呼呼走的。
這時辰幾位夫人已經齊聚一堂,花團錦簇的在一塊說話,順道等著新婦來。
秦二夫人先開口,“都沒行周公禮,還是個娃娃呢,睡一會不打緊,她母親不在跟前,想來也沒人與她說道禮儀,回頭慢慢教就是。”
“二姐就是好說話,換做一般的人家,不笑話她沒有禮道才怪,怪不得老爺生氣。”四夫人楊氏氣鼓鼓的,一臉的不待見。
談夫人道:“還是個小姑娘,慢慢教不打緊,瞧瞧二孃不是也沒起嗎,等過了及笈,自然就知道好歹了。”
“誰說我沒起的,我早就起來了!”談二路上碰上了令娘,拉著她一起進門,“還把咱家的新媳婦帶來了。”
“呦,三郎也來了!”三夫人孟氏眼尖,一眼先瞧見站在門外的談讓,“怎麼不進門呀?”
說的好像他想進就能進來似的,興許她自己不記得了,談讓四五歲那年年節,談樾特意領著他到正屋來磕頭拜年,孟氏嘀咕了一句他穿的髒,談政就愣是沒讓他進門,隨意打發了幾個銅錢就讓他回去了。
從那以後,談讓就再也沒踏進過正院。
不是他自卑,也不是他知道好歹,是他不稀罕再來。
談夫人也往門外瞅了一眼,“瞧瞧,快進來吧,外頭怪冷的。”
沈令菡被談二拉著,沒留意談小讓站在了門外,頓時怪自己粗心,她知道他可能不愛搭理這群人,可這樣門裡門外的隔著,總叫人覺得心酸,憑什麼他就該在外頭。
她反回去拉著他進屋,“阿讓,有我呢,進來就是。”
談讓便也沒有推拒,進來就只站在一旁,並不多言。
他常年這副冷冰冰的模樣,大家也都習慣了,也不指望忽然就能客客氣氣的說話。
秦氏先來拉著沈令菡的手,“瞧瞧這可人疼的,進門就知道護著夫君了,夫人這下放心了,小夫妻感情很好呢。”
“是很不錯。”談夫人笑著點頭,“快上些茶點來,早上沒來及用飯吧?”
“還沒呢母親,是我不懂事,起晚了。”沈令菡接了杯茶,這就跪在蒲團上,“晚是晚了些,可茶還暖著,您受累喝一口啊。”
“瞧瞧這會說話的勁。”秦氏笑道。
談夫人那萬年平和的臉上也見了笑意,接過熱乎乎的媳婦茶,連說了幾個好。
談二過來打趣道:“母親,令娘模樣好又會說話,可比我討喜多了,往後您眼裡可別只有媳婦沒有閨女,您都沒對我笑過呢!”
談夫人笑睨她,“知道自己不足,往後還不改正。”
“模樣是改不了了,嘴笨也就是笨了,都是天生的,哪裡能改好,像是二夫人這樣的巧嘴,令娘這般的機靈,那都是羨慕不來的,我認命了。”
“你倒是會破罐子破摔!”
惹的大家直笑。
笑聲裡夾雜了一聲不和諧的嗤笑,楊氏說道:“既然這樣知好歹,昨日怎就不知道顧一顧談家的臉面,老爺為了你,不知道丟了多大臉,我活這麼大,還沒見過不穿嫁衣進門的新婦,你家要是沒有,早言語一聲,我們替你備著也好。”
沒穿嫁衣進門的婦人多了去了,若不是談內史講究,這幾個側室誰還能著紅嫁衣進門不成,楊氏拿這個來說事,可就有點打自己臉了。
不過她說的倒也沒錯,昨天是沒少丟臉,沈令菡自己可以心安理得,但成親畢竟不是她自己的事,若三從四德的論究起來,她這個樣子首先就算失德,也不怪談內史不待見她。
“四夫人說的是,我並非有意,昨日出門前才發現嫁衣不能穿了,這才失了禮數。”沈令菡抱歉道。
她總是笑盈盈的可人模樣,抱歉的話說的叫人不忍心責怪,楊氏撇撇嘴,就是看不慣她這副油鹽不進的樣子,明明佔理,說多了倒顯得自己小氣,委實不甘心。
而四夫人這副恃寵而驕的樣子,談二就一直瞧不上,想起她昨日往過道上擺樹枝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