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行,後面再與他說話喝酒的時候,皆小心應對,生怕惹了他,更生怕讓他看上。
談讓喝了三杯酒,腦袋漸漸有些發沉,他頭回喝酒不適應,偏偏今日這樣的場合不好推辭,只好打起精神應對。
今日來的人不少,談樾為了讓他在人前混個臉熟,拉著他一一介紹,期間不可避免的又飲了兩三杯,腦袋竟開始隱隱作痛。
“談讓兄弟,喝點茶水去去酒氣。”陸行端了一杯清茶遞給他,“不常飲酒的人是容易上頭,很不好受吧。”
談讓客氣的接下,微微頷首,“多謝,陸兄有心了。”
陸行的腰彎的比他還快,“不客氣不客氣,小事一樁,不必掛懷。”
還是個有禮有節的儒生,談讓記住了此人,人是好人,就是有點迂。
周覽眯著一對色眼,如影隨形地關注他的一舉一動,問道身邊的談樾,“你家三郎到底是不是真瞎了?這模樣,瞧著倒像是昨天才瞎了,完全不像啊,可是天生的?”
“按說應該不是天生的,但也沒人說的清楚,一樁懸案。”
“嘶……這話我怎麼聽不懂啊?”
談樾搖搖頭,臉上浮現些許惋惜,“他母親生下他沒幾天就瘋了,差點兒就把他摔死,後來倒是救下來,除了腦子裡存了淤血,並沒有發現其它毛病,也是他會走路之後才發現眼睛不行的,請了郎中來瞧,瞧不出所以然,有說天生的,有說是因為摔的,再後來三五歲不開口說話,便有郎中斷言,腦子也給摔壞了。”
如今再瞧三郎根本好好的,書會讀,人也不傻,便知當時的郎中有多誅心,平白耽擱一個娃娃的前程,若非談樾顧著,這輩子怕是出不了頭。
“嘖嘖,可惜了。”周覽心裡生出幾分憐香惜玉之心,站起來抖抖衣袍,“我瞧三郎好似喝多了,我這就親自派人把他送回去。”
正文 039不同床
夜黑酒深,周大公子殷勤地遣了身邊倆隨從,貼身護送新郎官入洞房。
因為太殷勤了,談讓沒能推脫掉。
“三公子您小心腳下,哎呀府上真不講究,怎麼還有石子呢?”
“三公子您抬高腿,哎呀府上怎麼還有臺階呢?為了您,就該鋪平地嘛!”
倆隨從一左一右,彎著腰,胳膊一前一後擋著,好像倆塊人形柵欄,跟伺候佛爺出遊一般。
幸虧白天走了兩趟,不然被拐跑了都不知道。
“哎呀呀!府上真是太不講究了,連燈都滅了。”
去往小院的路上漆黑一片,不知是燈缺德還是人缺德,人不知鬼不覺的就滅了,誠心不讓新郎官好走。
燈滅了對新郎官其實沒影響,但倆隨從徹底成了睜眼瞎,只能憑藉一點可憐巴巴的月光分辨,走的還沒有談讓快。
談讓忍著越來越脹的腦袋,平心靜氣的跟他倆折騰,然後走著走著,就感覺身後有人漸漸靠近。
他沒吭聲,毫無異色的繼續走。
後面有個人舉著根悶棍,脫了鞋輕盈的跟著,反正那倆隨從是看的見聽不見,便以為談讓也聽不見,殊不知一個瞎子的耳朵是最為靈敏的。
除此之外,他們還有個任務,就是看看談三郎是不是真的眼瞎,於是一邊走一邊拿手在他眼前比劃,比劃了半天,人家一點反應沒有,故而判定是真瞎。
真瞎就好辦了,原本跟在身後的那位大膽的走到跟前來,預備著把他敲暈了帶走。
小臂粗的棍子高高舉起,映在廊牆上的剪影格外可怖,營造出一種夜黑風高殺人夜的氣氛來。
將要落下的時候,一道甜美的聲音忽如其來,“阿讓!是你嗎?”
舉棍子的兄臺一驚,差點砸著自己的腳。
談讓趁機快走了兩步,“是我。”
兩個隨從拼命扇著手,示意舉棍兄原地消失,然後諂媚的笑起來,“呦,新婦這樣賢惠,居然親自迎出門。”
沈令菡看著天晚了,估摸著談讓肯定脫不了身,又聽二孃說他被拉著飲酒,不放心出來瞧,發現這段路竟然連燈都不點。
方才黑燈瞎火的,她隱約看見有人影閃動,踮起腳瞧了瞧,“我怎麼瞧見牆角有人啊,莫非是我撞鬼了?”
倆隨從裝模作樣的回頭看,“哪裡有人,您可別嚇唬我們,說的我倆都不敢走回頭路了。”
談讓對她笑笑,“沒誰,是周大公子好心讓他倆送我回來,多虧了他們,我都忘了路怎麼走了。”
又是周覽。
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