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這裡,心裡又可惜又不甘心。
“陸公子那日到我家裡去,怎麼不進門坐坐呢,這回來,可千萬去吃頓飯啊。”
陸行打進門瞧見談韻,三魂七魄就不知道飛去了哪裡,一時沒聽懂她說了些甚。
倒是周璞反應快,他瞅了眼談讓,便開始打哈哈,“陸兄可不像我們,他學業繁重,平日裡根本不得空,我好幾次想請他玩都沒好意思,這回來又是公務纏身,哎,年紀輕輕不容易啊。”
陸行一臉迷茫,心說他剛才是不是漏聽了什麼,於是不敢再三心二意,眼觀鼻鼻觀心的跟談夫人問好,“陸行冒昧來訪,還請談夫人莫要怪罪。”
“你這就見外了不是,既然來了琅琊郡,就把這裡當成家,便是住在這裡也無妨,回頭你跟三郎上職也方便。”
“那怎麼行!”於氏驚訝,“無緣無故的住在府上,不知道的還以為要倒插門,陸公子,我聽聞你有了意中人,那就更不好住人家家裡了不是?”
陸行被當眾戳穿心事,臉一下紅成了猴屁股,他不時看看角落裡的談韻,“我,這……”
由於他實在不會遮掩心事,連於氏都看懂了,心裡的火頓時躥到頭頂,“好啊,原來是瞧上了府上的姑娘啊,怪不得不上我家去呢,我奉勸你一句啊陸公子,這家人狗眼看人低,心裡都想著娶公主當娘娘的,根本瞧不上咱們普通官戶人家,你還是趁早另找別家的好。”
陸行別提多尷尬了,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你這婦人還能不能積點口德!”楊氏聽不下去了,“怎能如此不堪,既然瞧不上我們談家,請你以後別再來,還不送客!”
“那也是你先罵人的!”於氏拿出潑婦罵街的架勢來,掐著腰一通懟,把這一屋子貴婦們罵的一愣一愣的。
若換做以前,沈令菡可能會站出來圓一圓場子,現在她一句話不想摻合,並且心裡毫無負罪感,由著於氏跟四夫人狗咬狗一嘴毛。
且神奇的是,談家其他人也不摻合,竟是由她二人摔盤子砸碗的鬧開。
正文 049夫如此
在四夫人摔碎第五隻花瓶的時候,談夫人終於開口制止。
“來人,把兩位夫人分開。”
兩位夫人眼下已經沒了夫人樣,楊氏的髮髻被於氏扯成了麻花,於氏的衣裙被小四郎扯的稀爛,地上一片雞零狗碎,原本或站著或坐著的看客們自動退避三舍,生怕被波及。
沈令菡被談讓拉到門外,躲避滿天飛的碎片,楊氏扔完了整花瓶,於氏就撿碎的繼續砸,砸出來的全是細小的瓷片,一不小心就能濺一身。
“小麻雀,一會兒等收拾乾淨了你再進去,我去送送陸兄,傍晚之前會回來。”
“嗯,我知道了。”沈令菡轉而對陸行歉然道,“陸公子實在對不住了,我舅母那人說話不太過腦子,其實並無惡意,您千萬別往心裡去。”
陸行一副深受打擊的倒黴樣,倒不是因為於氏那幾句話,而是談韻的態度。
方才他心跡被戳穿後,談家大娘向他投來了十分不友善的眼神,總結起來說,那眼神跟於氏的話基本一個意思。
人家沒瞧上他。
“弟妹有心了,我沒往心裡去。”
周璞拍拍陸行的肩頭,“陸兄啊,天下芳草多的是,咱不難為自個,以你這條件才學,還能配更好的。”
越說他越傷感,眼巴前瞧上的跟滿世界的芳草畢竟不一樣,求而不得加撿不起來的自尊心,如同叫人一悶棍打落谷底,一時半會緩和不過來了。
交淺言深,談讓沒什麼好勸的,況且他也不會勸,他對於倒黴境遇只有一種處理方式,那就是裝聾作啞當全世界都是死人,但顯然,人家不會這樣。
“陸兄,咱趁今日無事,不如去寺院處瞧瞧。”
“我跟你們去。”周璞又來湊活,“阿讓,以後我沒事就去你那混了,還能給你打個下手什麼的。”
陸行低頭耷拉腦的,“如此也好。”
沈令菡對著他們的背影嘆氣,心說這叫什麼事,這陸公子可真夠倒黴的,怎麼就看上談韻了呢?
她第一次見談家大娘,就知道她是個心氣兒高的,別說小小刺史府,怕是琅琊王府都是抬著眼睛瞧的,更別說陸行本身沒什麼出挑處,單從樣貌看就不是一路人。
轉身回到屋裡,侍女們已經收拾的差不多了,秦氏扶著嬌花一樣脆弱的楊氏坐下,勸道,“瞧瞧這怎麼話說的,親家夫人,今日這事就到此為止,府上亂的很,就不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