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了一場激烈的打鬥——是官家單方面被打,那之後,官家就再沒能踏進寢宮一步。
新官家脾氣當真是好,既沒處罰準皇后,也沒說把她送走,住在偏殿也沒什麼怨言,整天小媳婦似的,日日去寢宮門口站一會,問問皇后的日常,然後再回偏殿去。
沈令菡聽了宮裡侍女的描述,表示非常驚訝,“天啊二孃,週四對你多好啊,他居然能做到這份上?”
談二躺在榻上翻白眼,“他那是虧心,缺德的時候可什麼都沒少幹,他,他……呸!下流!”
“怎麼能叫下流,這麼說你們……嗯嗯?”沈令菡兩根手指一碰,“成了?”
“你煩死了,非要提嗎?”談二拿枕頭捂住腦袋,“不知道不知道,我不認識他!”
週四出息啊,居然真的趁人之危霸王硬上弓了?沈令菡露出老母親般的笑容,這倆人總算妥了,哈哈哈!
“這是好事啊,你們天地都拜了,那啥不是很正常嗎,反正下下月就要大婚了,你們早晚都得在一起嘛!”沈令菡作為一個剛剛過來的過來人,給她傳授經驗,“我跟你說啊二孃,封后那種大典,一天下來能累死人,到了夜裡再同房,你會更想死的,根本受不住,倒不如現在成了,那會兒就不怕了,你聽沒聽我說呀!”
談二把耳朵縮在枕頭裡,一個字都不想聽,什麼同房什麼大婚的,提起來她就會想起那晚上該死的經歷,恨不得提刀去剁了週四。
“他就是個小人!”談二把枕頭丟出去,站在軟榻上跳腳,“趁人之危的小人!這種男人我才不要,呸!”
“你真不要啊?多少姑娘都等著進宮呢,你不要那到好了,昨天李家小姐來侯府串門,我瞧那意思是有進宮的打算,你走了人家正好當皇后,長得還真是不錯,性子也好。”
“你見過李家小姐了?”談二問道。
沈令菡笑她,“瞧瞧這緊張勁兒,還說無所謂呢,早把人當情敵了吧,你要想見,改天讓她進宮來就是。”
“不見不見,你煩死了,誰管她李小姐王小姐的,愛誰誰。”
“哦,那行,既然你不想在宮裡,那要不咱就再跑一回,反正也不是沒跑過,我回去跟你三哥商量商量,把你送到偏遠地方去,還不能叫週四知曉,你也知道人家多在意你,肯定不能放你跑的。你還得做好心理準備,天下之大莫非王土,沒有官家找不到的地方,在一個地方不保險,你後半輩子很可能就要在流離失所中度過了,沒有親人,沒有朋友,活的像是個難民。”
談二:“……”
“還有啊,我跟你三哥還有侯府一大家子,都得擔著欺君大罪,萬一官家他因為找不著你而惱羞成怒,遷怒我們,來個誅殺九族什麼的,不過那就不用你操心了,為了成全你的自由,我們犧牲無妨,只要你幸福就好。”
“都什麼亂七八糟的,誰說要跑了的!”談二煩得直揪頭髮,“我就出宮去不行嗎,要不就找個尼姑庵出家,對!就出家,我不信他還好意思糾纏一個出家人。”
這真是一個絕世妙主意,談二猶如醍醐灌頂,開啟了新世界大門,她出家後,三哥他們就不用受牽連了。
“出家可不能吃肉了,你三哥前幾日才上呈的奏摺,說以後凡有無視戒律者統統杖刑,再說你才多大啊,甘心嗎,值得嗎,你就寧願出家也不跟週四過?你就不怕週四跟你一道出家,把國事丟了?”
“我,我這不是沒辦法嗎,我一看見他就想撓他,不,我壓根不想看見他,我我沒辦法面對他嘛!”談二又氣又委屈,“他就欺負我,你都不知道他怎麼欺負我的。”
“還不是你老跟人不對付,老不理人家,又打又罵的,換成是我早不忍了,你看週四脾氣多好,處處遷就你,他現在可是官家啊,天下人都得敬仰的人,就對你低聲下氣的,你還想怎麼樣?”沈令菡坐她旁邊握著她的手,“當官家不容易的,親事上根本做不得主,你可知他為了你推了好幾個家族的小姐,這可都是得罪人的事,他剛剛執掌天下,壓力多大,你還對人家不上心,不替人家分擔著,你自己想想你比他做的好嗎?”
“我……”談二抿著嘴,“我不是那什麼,就是就是……哎我也不知道怎麼說,我覺得我當不了這個皇后,我怕。”
就知道這丫頭心裡礙著這一層的,別說是她,沈令菡也很慌張,哪怕她現在只是個尚書令夫人,若官家換成是阿讓,讓她來做皇后,她肯定也發怵。
“咱不怕啊二孃,誰還一生下來就是皇后呢,慢慢適應唄,只要你稀罕週四,願意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