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璞撇嘴,沒好意思說都是你倆攛掇的,那天自己喝了酒,再有哥嫂的鼓勵,那能不幹糊塗事嗎,“我這不是心虛嗎?”
“心虛要不得,本來你佔三分同情分,一心虛那就是你活該了,心虛啥啊,禮行了,也同房了,那就是你媳婦,又不是強搶民女,自己認不清現實,就知道鬱悶,怎麼說你好。”
“你說的有道理。”一語驚醒糊塗蛋,周璞終於想明白了,“你說的太對了,我幹嗎跟幹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似的,她是我媳婦啊,我對她多好了啊,她要再不知足我就娶李家姑娘去,氣死她!”
談讓笑起來,預感這位可能會是史上最具內的官家了,“啥也別說了,還是先把眼前大事解決了,我看登基的日子能提前就提前,你心裡要有數。”
“我有啥數?”
談讓看傻子似的,“你到底是怎麼長這麼大的,你都跟人同房了,就不怕中了?”
周璞倒吸一口涼氣,對啊,他怎麼沒想到這個!
城門校尉上任不過才十天,就趕上了一樁好事。
這事是有人求他頭上的,洛陽城裡有一家布料鋪子從番外販了一批貨進來,因為朝廷暫時對外禁商,所以屬於不合規矩販賣,過城門的時候必然要被攔下,沒準兒還要罰錢坐牢,所以想要求張隨通融,好處是少不了的,而且非常豐厚。
當時張隨一聽數額,險些背過氣去,他這輩子都沒見過那麼多錢,基本上得了那筆好處,後半輩子都不用愁了,說不動心是假的,但他膽子著實不算大,第一回幹這樣的事難免心虛,便回家跟婆娘商量。
阿瑤聽他這麼一說,當場抽了口氣,“當然答應啊,你傻啊,這好處不撈才有毛病吧?”
“可是,你不怕被查到嗎?”
“查你個腦袋啊!”阿瑤恨鐵不成鋼道,“一看就沒當過官,你以為之前的城門郎就沒幹過這事嗎,這年頭貪官多了去了,查出來的都是得罪人才倒黴的,你這點好處才哪到哪,只要你不在大街上嚷嚷,誰能知道?”
“你說的也對,可我還是擔心,我這輩子就沒遇上過好事。”張隨提心吊膽的。
“你個沒出息的,就因為你這德行才遇不上好事,但凡能發財當大官的,哪個不是這樣過來的,你拒絕別人一回,下回誰還來找你,沒有人情往來,你就老死在城門口拉到了,爛泥扶不上牆!”
張隨這輩子已經窩囊夠了,不想後半輩子再這樣渾渾噩噩的過,再一想到那些錢,一咬牙豁出去了,“成,就這麼定了,我這就去應了人家!”
作品正文卷 165眉目
這日沈令菡跟何秀秀一起來街上,準備在洛陽城盤一間鋪子,不過不是為自己,是為了劉泉。
前段時間她跟阿讓商量的,想把劉泉一家被接到洛陽城,預計要不了幾日就該來了,如此既能給劉泉治病,也能就近照顧劉叔劉嬸,家裡的獨子殘疾了,兩個老人便沒了照應。後來跟何秀秀說了之後,便決定在洛陽城盤間鋪子,錢由何東家出,還是交給劉掌櫃照看,等劉泉稍有好轉,也能在店裡幫忙,一舉兩得。
“娘,咱還開藥鋪怎樣?劉泉以前學過藥理,我想他能做好,等他有了營生做,就能彌補心裡上的創傷,省的閒在家裡養廢了。”
“得先看看行情,做生意不能只憑臆想,洛陽城裡龍頭老大太多,咱們初來乍到不懂行情,很容易得罪人。”何秀秀一邊看一邊教他,“你瞧這些看起來生意特別好,門簾尤其像樣的鋪子,基本都是官太太或是大家族名下的產業,哪家背後連著什麼勢力,有什麼門路,這些你都得知道,你以後若想置辦家業,基本的功課都要提前做好,省得觸了誰的忌諱得罪人。”
實在是太複雜了,沈令菡這腦子想不了太複雜的事,什麼關係人脈,誰家跟誰家是姻親,誰跟誰又有過節,誰跟誰只是表面上的面子情,她一樣都搞不清楚,每次出去交際應酬都是一個頭兩個大。幸而談大人不需要她在後院長袖善舞,當然,需要她也幹不來,索性就隨她高興,不必顧及什麼利益關係。
如此倒並非全無好處,她越是自然的與人交往,越容易給人好感,畢竟這些婦人都是人精,誰跟自己玩虛的心裡都清楚,要論起玩虛的,那些人精們才是高手,反而不討好。沈令菡一般不與人結怨,只要不是特別針對她的,都能相處的很融洽,時日久了,大家都樂意與她往來,倒是博了個人緣好的名聲,極好的彌補了談大人活閻王的名聲,也因此給他在官場上結了不少人脈。
“還是娘你有經驗,我反正是搞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