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抱拳,退至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依舊腰背挺直; 雙手自然搭於膝上,那是融入骨血的貴族氣質。曹嬸上來奉茶,一邊沏茶一邊打量著苻離,笑得眼睛都眯成了縫兒,連連直道:“俊,果真好俊呢!”
剛坐下的苻離又起身,雙手接過曹嬸奉上的茶,平靜道了聲:“多謝。”
姜顏自個兒搬了條圓凳,剛在苻離身邊坐下,便聽見一旁的阿爹悠悠開口道:“大公子送的那份禮我見了,甚是貴重,怕是於禮不合。”
苻離回道:“晚輩敬重長輩,聊表心意。”
姜知縣抿了口茶,語氣不急不緩,“聽聞大公子早離了國子監,棄文從武。不知而今官居幾品,俸祿如何,竟能送得起這般貴禮?”
苻離道:“現任錦衣衛百戶,區區六品。但,晚輩仍會努力,早日實現與令嬡之約。”
“……”姜知縣端茶的手微微一頓。
姜顏瞥見了父親的反應,不由偷笑道:“阿爹,苻大公子年少有為,比您官大一級呢。”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姜知縣淡淡橫了女兒一眼,一見她這笑得合不攏嘴的模樣,便知她是真心喜歡上這小子了。
錦衣衛雖然威風,名聲卻一向不太好,替皇室掩蓋醜聞、肅清政敵的事兒沒少幹。雖然面前的少年還很冷冽乾淨,但春紅易謝,人心易變,誰又能預料到將來如何?沒辦法,官低一級也要將苻離摸透,誰叫這小子看上的是姜家的掌上明珠呢。
思及此,姜知縣放下茶盞,問道:“哦?你與我兒約定了何事?”
苻離平靜且堅定道:“在她離開國子監前備好聘禮,待我升為千戶,娶她過門。”
“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現在言及此事,未免過早。”姜知縣笑了聲,意味深長地說:“素聞令尊不愛武夫,你此番棄文從武,令尊心中想必頗有芥蒂,此乃其一;再者,我自入仕起便支援革新,提倡開明,與令尊固守的禮教道義截然相反,一向是為政敵,想必你已知曉。”
苻離頷首:“自是知曉。”
“既是如此,將來即便你成了千戶甚至是鎮撫使,令尊也未必肯出面證婚,接納這場婚事。就算我兒將來能成功嫁過去,少不得也要受些委屈,這我是萬萬不願的。”
姜知縣面上帶笑,語氣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