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波瀾起伏。這個話題放一放也好,雙方都需要靜心想想……
思及此,姜顏點頭,難得乖巧道:“好。”
一頓飯吃得比往常沉默,‘雖有佳餚,不知其旨’大抵說的就是此番情形罷。姜顏戳著雪白的飯粒,一邊不住抬眼瞄苻離的神情,見他不露喜怒,心中難免在意。她想了想,按著袖子抬手,夾了一塊沒有刺的魚腹肉給苻離,笑著活絡氣氛:“‘江上往來人,但愛鱸魚美’。小苻大人多吃些。”
苻離望著自己碗中雪白的魚肉,凝霜的目光柔和了些許,抬手夾了一塊炙鹿肉放入姜顏碗中,“三年。”語氣雖不太情願,但好歹不似先前那般清冷。
姜顏將鹿肉送入口中,眯著眼直笑,彷彿打了一場勝仗似的道:“好,就定三年。”
“莫高興得太早,說好的三年,一天都不能多。”苻離沉聲道,“三年後無論成敗,你都要改姓苻姜氏,若是不從,我便將你綁來拜堂。”
“那可不一定。或許三年後,你還不是千戶呢。”姜顏咬著筷子,想起了苻離當初的承諾,打趣道,“當初,是誰說會在我離開國子監前,攢夠聘禮的?”
苻離卻道:“你要看麼?”
姜顏一時沒反應過來,“什麼?”
“聘禮。”苻離淡淡的。
不會真備好聘禮了罷?錦衣衛油水這麼足?
姜顏心虛了一瞬,撓著鬢角道:“過兩年再看罷,過兩年。”
苻離望了她一會兒,忽的伸手抹去她嘴角的飯粒,指腹卻在她的唇上久久停留,良久才壓低聲音道:“三年內若有危險,你需馬上抽身,這已是我能做出的最大讓步。”
他的眸子很沉很深,抿著唇看她的樣子倔強而執著。姜顏直到這一刻才恍然間發現,原來苻離竟已變化如此之大,曾經與她比肩的少年已成為一座只能仰望的高山,獨當一面。
姜顏眼裡倒映著他的模樣,鄭重點頭。
八月,秋陽高照,桂子飄香。
姜顏這月餘讀書讀得昏天黑地,所寫的文章、韻詩和策論都快將寢房填滿,雙手之上的墨跡就不曾乾涸過,往往讀到深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