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苻離,這事我不太懂,你知道怎麼做嗎?”
苻離動作一頓,撐起手臂看她,暗流湧動的眸中閃過些許茫然。兩人四目相對,良久,苻離抿了抿唇,誠實道:“我……也沒做過。”
又是一陣詭譎的四目相對。
苻離的這雙眼睛真是漂亮,深邃又誘人。被他用這樣一雙眼睛盯著,姜顏渾渾噩噩地想:也不知是誰在蠱惑誰。
最後,姜顏敗下陣來,一咬牙道:“那,試試吧。”
這句話簡直是解開了苻離的全部枷鎖,那一瞬什麼禮教、什麼規矩,全都拋諸腦後,這個清冷端正的年輕人如同變了個人似的,兇狠地咬住姜顏的唇,使她不能退縮分毫。
然而,並未試成功。
因為疼,實在是太疼了,兩個人都沒有經驗,又緊張,除了疼什麼也感受不到。
姜顏並不知道其他男子的……那個,是否也如苻離的那般,總之今夜若是胡亂‘嘗試’下去,這床喜被怕是要不染而紅了。
於是被迫中止,氣得苻離臉色都結了霜,身體難受心裡也難受。
只管撩不管收尾的姜顏愧疚不已,連連道歉,最後苻離還是心疼大過委屈,捨不得讓她吃痛,便懲罰似的摟著她的身子,直到平息了才放開她。
唉,姜顏簡直要哭了,一半是疼的,一半是擔心的。
怎麼這麼疼哪?最可恨的是疼了還進不去……都說男女之事是時間最快活的事,可為何她一點也不快活,倒是快死了。
若是以後都這般不和諧,那該如何是好?
姜顏陷入了沉思,很是為婚後憂心忡忡了一番。
半個多月的時間不過彈指一瞬,很快到了七月底。
鄔眠雪和魏驚鴻帶著剛滿月的女兒從滄州趕回了應天府,一半是帶女兒見見她的祖父祖母,一半是為了應約參加苻離和姜顏的婚禮。
茶樓相見,鄔眠雪豐腴了不少,與姜顏倚在茶樓二樓的欄杆處憑樓遠望,閒聊道:“小湫在她祖父祖母處呢,老人家疼得緊,不捨得讓我帶出來,唯恐熱著了冷著了,下次再抱來給你看。”
魏湫水便是鄔眠雪女兒的名字,很是奇特大氣,不像個姑娘家。
“真羨慕你呀,女兒都有了。”姜顏望著遠方青色的樓閣和屋簷感慨道。
“阿顏不也快了麼。”鄔眠雪道。
姜顏搖了搖頭。回想起七夕那夜,她又是一聲長嘆,連嘗試都那般疼,真要生起孩子來,指不定是怎樣一番慘痛的光景呢。
姜顏是見過婦人難產的。
年少時在逃亡朔州的路上遇見李廣英的妻子生產,血崩了滿床,那句“求你,剪開”永遠是姜顏不忍回想的噩夢。
自己疼倒沒什麼,就是不想再讓苻離隱忍受苦……是不是兩人的方法沒用對?
如此想著,姜顏壞笑著靠近鄔眠雪,壓低聲音問道:“阿雪,我請教你個問題。”
鄔眠雪大驚,原本就圓圓的杏眼瞪得老大,失笑道:“哎呀不得了,才高八斗的姜大人不恥下問,幸哉幸哉!問罷問罷。”
姜顏也不扭捏,單手攏在嘴邊,附在她耳邊道:“我問你,那個男女之間……”
鄔眠雪起初還帶著笑,萬萬沒想到姜顏所問的竟然是這般晦澀的問題,於是笑意漸漸變成了驚異。她簡直不知從何說起,怔了許久,方破功捧腹道:“你們……哈哈……竟然……哈哈哈!”
姜顏倒沒什麼可窘迫的,趴在欄杆上乘涼道:“笑甚?我就不信你們那時不疼。”
“自然也疼,不過不似你說的這般……”鄔眠雪歪著腦袋,半晌才想到一個合適的詞,“……慘烈。”
姜顏乜著眼看她。
鄔眠雪嘆了聲,“阿顏你要明白,天底下所有快活的事都不是一次就上癮的,而是要試過幾次或是很多次才會食髓知味,像賭錢,像酗酒……□□亦是如此。”話鋒一轉,她又道,“不過,若真的疼到進行不下去,不是你有問題,便是他的問題。”
“是何問題?”姜顏道,“我們都挺健康,並不曾有什麼問題。”
“我指的不是這個!”
正此時,魏驚鴻和苻離並肩從外頭進來。
推開茶室的門一看,只見茶案上的茶水已經溫涼,而姜顏和鄔眠雪並不在室內。魏驚鴻透過開啟的竹窗望去,姜顏和鄔眠雪正肩抵著肩趴在廊下的欄杆上,不知在說些什麼。
“這兩人,在咬什麼耳朵呢?捱得這麼近。”魏驚鴻笑著收攏摺扇,敲了敲苻離的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