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提至廷尉衙門審查。”
旁邊的徐偃很不解:“本官尚未將此案秉呈。廷尉府怎麼就來提人了?”
“這麼大的動靜,廷尉府想不知道都難。”看了看自家小叔,見他周身無礙,江焱才鬆了口氣,接著道,“柳大人很是擔心君上安危,君上不如隨下官一起過去?”
“不急。”略微一思忖,江玄瑾先問他,“你可認識堂前這人?”
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江焱皺眉:“這滿臉血。誰看得清長什麼模樣?”
“那這個呢?”他把銘佩遞了過去。
江焱一看就道:“這名字似乎在哪裡聽過。”
地上的人聞言就僵了僵,努力想將臉埋住。然而旁邊的乘虛一把就將他下頷抓住,扯了帕子來,兩三下抹開他臉上烏七八糟的血。
“啊,我想起來了。”一看清模樣,江焱驚道,“這不是看守馬場的太廄尉孫大人嗎?”
太廄尉?徐偃皺眉上前:“左監大人確定嗎?”
“確定!”江焱點頭,“前些日子廷尉府進了五匹良駒,孫大人親自送來,與我打過照面。”
孫擎臉色很難看,睜眼瞪著江焱,眼裡滿是怨氣。
“難怪覺得眼熟。”江玄瑾沉了臉色,“竟當真是朝廷中人。”
要是一般的江湖草莽行這掀棺槨、刺君上之事也就罷了,可偏竟還是個年俸六百石的太廄尉、太僕座下屬官!
“送交廷尉府吧。”徐偃搖頭,“此事已不在京都衙門的管轄範圍之內。”
江焱揮手就讓身後的衙差來押人,江玄瑾看著孫擎被帶出去,跟著也起身,同徐偃等人辭別。
“小叔,你得罪過這個人?”坐上馬車,江焱忍不住問了一句。
江玄瑾頷首:“算是有過節。”
在樹林裡孫擎就說了。因為他要護著“那個畜生”,所以就讓他一起死。
那個畜生是誰已經不用問了,孫擎最恨的人就是丹陽,不然也不會冒著被殺頭的危險,當街去攔長公主的護靈隊。
不過這人到底是如何得知他今日要去白龍寺?區區太廄尉,又是哪裡來的本事集結那麼多會武之人?
心裡疑惑難解,江玄瑾隨著江焱進了太尉府。
經過上回朝堂之事,柳雲烈再與他相見,神色都有些古怪。今日也不例外,自他進門,柳雲烈的眉頭就沒鬆開過。
“君上出行一向謹慎,今日竟遭了埋伏?”
江玄瑾看他一眼:“大人莫不是該先審堂下之人?”
柳雲烈垂眸,目光投向下頭跪著的人,語氣很是不善:“所跪何人?因犯何事?”
方才還掙扎得厲害,眼下居然就老實了,孫擎低著頭,一五一十地答:“下官太廄尉孫擎,因刺殺紫陽君未遂,被押至此。”
這語氣還理直氣壯的,似乎完全不覺得自己有錯。
柳雲烈拍案就斥:“簡直是膽大包天,目無法紀!還不將始末細細道來?”
心不甘情不願地看了看旁邊的江玄瑾,孫擎道:“紫陽君偏袒維護丹陽長公主,我看不過去,意欲殺之。本以為萬無一失,誰知竟中了君上之計。”
江玄瑾抬了抬眼:“本君之計?”
“君上手段,下官佩服。”孫擎冷笑,“先是讓人放出訊息說要去白龍寺,引我等上鉤,接著不惜以身犯險,誘我等入甕,最後護城軍黃雀在後,直接便將我等一網打盡。”
“我現在唯一後悔的,就是當時為什麼不趁亂殺了你!”
“放肆!”柳雲烈怒喝,“當著本官的面,也該吐如此狂妄之語?”
孫擎跪坐下來,一副大無畏的模樣:“反正被抓著了也是個死,我還有什麼不敢說的?”
江玄瑾平靜地聽著,半分怒氣也沒有,只問:“你是在哪裡聽得本君要去白龍寺的訊息?”
神色古怪地看他一眼,孫擎道:“你自己心裡清楚,做什麼還問我?”
“君上問,你便答!”柳雲烈低喝。
孫擎冷哼:“街上隨意聽來的。”
這等姿態,擺明了是不願意說實話,隨意搪塞。江玄瑾轉頭,看著柳雲烈問:“貴府衙差手裡的板子,是打算藏著做傳家寶?”
柳雲烈皺眉:“這便打了?”
“公堂上也敢胡言,難道不該打?”江玄瑾搖頭,“也不必太狠,二十個板子清清喉嚨便罷。”
孫擎梗著脖子,一臉寧死不屈的表情。
然而。板子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