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的敵視態度,竟十分溫和地對她道,“幸好我讓君上再等等,不然你可要沒得吃了。”
看她這一副春宵如意的模樣,懷玉感嘆,紫陽君真是厲害啊,才一晚上,就把怨婦變成賢女了。
要說心裡舒服,那是不可能的,但她向來擅長掩蓋情緒。半分也不顯得狼狽:“那就多謝二姐了。”
“不用客氣。”白璇璣道,“君上說,你一個婦道人家被休棄了,日子不好過,咱們得多照顧些。”
背後的就梧臉色一沉:“白二小姐。”
“咦,這是誰啊?”白璇璣看了看就梧,又看了看李懷玉,“該不會是……?”
懷玉笑了笑,按住就梧,朝她道:“是你後爹,滿意嗎?”
她笑得甜美,說的話卻是粗俗得很,白璇璣一噎,臉色微沉:“怨不得被休,什麼教養?”
“這個問題你問你爹去呀。”懷玉挑眉。朝門口努了努嘴,“喏,都來了。”
白璇璣回頭看去,就見紫陽君與白德重一併踏進了門。
她登時就閉了嘴,低頭看著碗裡的粥。
“人都來齊了。”江玄瑾走過來,很是自然地在李懷玉身邊坐下。
懷玉臉上帶笑,心裡帶氣,一個白眼就翻了過去。
不陪自己新夫人坐,跑來跟她擠什麼?
江玄瑾被瞪得莫名其妙,倒也沒吭聲,沉默地用了早膳,然後帶她去給白德重送行。
卷著的聖旨一直沒有開啟,太監也沒有宣讀,但白德重就這麼把人帶走了,打算回去稟明陛下。說紫陽君已經接旨。至於白璇璣,白德重沒別的要求,只求他善待,等這一陣風頭過去,再想辦法。
江玄瑾覺得這法子可行,與他相互作禮,態度極好地送他啟程。
懷玉站在旁邊看著,等馬車一走遠,扭頭就打算回去。
手腕被人抓住,步子一滯。她回頭,語氣不善地道:“鬆開。”
“本君又是何處得罪殿下了?”江玄瑾皺眉,“一上午都沒有好臉色。”
還想要好臉色?懷玉回頭,譏誚地道:“君上與我只是合作互利,眼下又沒外人,也要我笑臉相迎?”
下頷緊了緊。江玄瑾僵硬片刻,鬆開了手:“也是,太過為難殿下。”
懷玉擺手:“等會要動身了您知會一聲就是,我去看看陸景行。”
又看他,睡覺之前看,起身之後看,不就是幾道刀傷而已?江玄瑾冷笑,捏拳站在原地。
郡守府的側門只剩下他和後頭的乘虛,像是大戲散場之後,冷清得要命。
“君上。”有人輕輕地喚他。
江玄瑾頭也不回:“白二小姐若是想在這裡待著,就最好不要與本君搭話。”
白璇璣嚇得臉色發白,抓著裙襬站在他身後八步遠的地方,小聲道:“小女也不是有意要搭話,是有些事情,得讓君上知道才是。是跟四妹有關的!”
江玄瑾側眼看向她。
白璇璣連忙道:“之前溪雲去找靈秀,無意間在她包袱裡發現一枚銘佩,是陸掌櫃的。小女覺得奇怪,她區區一個小丫鬟,怎麼會得陸掌櫃看重?結果一查出入府記錄才發現,在您與四妹訂婚之後,這丫鬟頻繁出府,片刻即回。有好幾次,府裡甚至有人看見陸掌櫃在西院出入!”
陸景行是一早就知道白珠璣是李懷玉了,所以才待她與眾不同。
江玄瑾沉默地聽著,等她閉了嘴,便拂袖往自己的房間走。
“君上不信?”白璇璣咬唇追問。
第69章 男人要會心疼人
她的聲音落在空氣裡,像銀針入土,半點回音也沒有,江玄瑾兀自走遠,青珀色的錦衣被秋風揚起,翩然若仙。
白璇璣呆呆地看著,覺得這好像才是傳聞裡紫陽君的模樣,冷漠、清高、不愛理人。你把心挖出來捧給他,他也不屑一顧。
皇帝的旨意就這麼糊弄著了,江家人和李懷玉一行人一同啟程,要先抵紫陽主城。
懷玉一路上臉色越來越差,時不時就得撐著車轅乾嘔一陣。陸景行與她同乘,看她這辛苦樣子,連連皺眉:“我能做點什麼?”
接過就梧遞來的水漱了口,懷玉回頭笑道:“好兄弟同甘共苦,不如你也去懷一個?”
陸景行:“……”
跟這個人,真是半句正經話也說不了!
同行的人多,馬車都排了老長一溜兒,中途休息的時候,乘虛從前頭過來了。
“夫人。”